“好倒是好,就是不知道这个叫什么郅正的人,怎么得罪宁大人你了,非要借老夫和丞相田蚡这两把刀杀他,未免大材小用了吧。”
魏其候窦婴觉得乳虎宁成这样办的话,先帮天子淹了丞相田蚡的地,等丞相田蚡来问,就说是郅正告的密,与自己无关,让丞相田蚡去找郅正算账,这笔买卖不亏,算盘打的响亮,就是不知道乳虎宁成有没有骗他。
可还是好奇这个郅正到底是怎么得罪乳虎宁成了,至于费这么大心思下毒手吗?赶紧套着他的话。
“其实吧,老夫也不想杀他,只不过……”
乳虎宁成正要解释愿意,一名仆人走了过来。
“老爷,丞相少使散丹丘拜访,见还是不见。”
仆人拱手询问,他也知道老爷和丞相田蚡的旧怨,所以脸上有些怒气。
“你看看,怪不得老夫早上就听到了喜鹊在叫,又是天子召见,又是宁大人拜访,这连田蚡的女婿都来了,好生热闹啊。
见,带他过来,看看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诺!”
那仆人转身又去带丞相少使散丹丘过来。
“窦大人,愚弟先躲躲。”
“善。”
乳虎宁成起身看了看附近不远处有个亭子,快步跑到了亭子柱子后面,静静观察。
“窦大人,咱们又再见了。”
丞相少使散丹丘身后跟着一个家奴抬着一个木箱走了过来。
“不知散大人找老夫何事啊?”
魏其候窦婴看了丞相少使散丹丘一眼,低头钓鱼,思量起来。
“你把东西放下,然后在门口等我。”
“唯。”
丞相少使散丹丘命令跟随仆人把木箱子放在了魏其候窦婴所在木椅的旁边。
“窦大人,咱们都是场面上的人,在下就开门见山了。
素闻窦大人与我家老泰山早年有些嫌隙,可这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该放下了不是。
眼下天子命令窦大人治理黄河、修缮河堤,开南岸之河堤淹了南岸十数万亩良田,窦大人你不知道啊,那十数万亩地有一部分是我家老泰山和当今天子生母王太后的地。
不知道窦大人可否高抬贵手啊?”
丞相少使散丹丘站在魏其候窦婴身后恳求道。
“散大人,这边坐,慢慢说。”
魏其候窦婴招呼散丹丘坐在了自己旁边。
“散大人,其实老夫与你岳父之间的事,都算是老黄历了,老夫也是快死的人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自然不会挂怀。
可是你知道的,即便是老夫有心帮助,可天子那边……你让老夫如何交代?
要么得罪天子,违抗天子诏命,要么淹了你老泰山的地,老夫也很为难啊,正在苦苦思索应对之策。”
魏其候窦婴一脸的为难之色,不断摇头叹息。
“我家老泰山也想过了,知道窦大人的难处,所以请窦大人淹了我家老泰山和王太后中间江湖游侠郭解的地,请窦大人看。”
丞相少使散丹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河内郡黄图(地图),打开给窦婴指了一指。
“窦大人,离黄河南岸最近的就是游侠郭解的六百倾地,他两边的是我家老泰山和王太后的地,窦大人到时候意思一下,淹了游侠郭解的地后,堵住南岸河堤,这样不就可以给天子复命了嘛,也不会得罪我家老泰山。
这里有一万金,算是谢礼的一部分,等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不知窦大人以为如何?”
丞相少使散丹丘说罢,魏其候窦婴拿过河内郡黄图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如丞相少使散丹丘所说,只要淹了游侠郭解的六百倾地,就可以瞒天过海,骗过天子。
“容老夫想想。”
魏其候窦婴把河内郡黄图交还给丞相少使散丹丘后,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看向乳虎宁成所在的亭子那边看去。
“恩。”
乳虎宁成对着魏其候窦婴默默点了点头,让其赶快答应。
“散大人,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事确实好办,只要淹了游侠郭解的地,可以给天子复命,可这样不能解决黄河北岸的洪水啊,那十万灾民怎么办?”
魏其候窦婴摇着头表示拒绝,他就是按丞相少使散丹丘的建议去做,可以解决丞相田蚡这边的压力,可那十万灾民依旧是无家可归啊,闹大了,他还是要背锅,天子刘彻正好有借口除了他,打压他们族人势力。
“那十万灾民不是有在下和郅正两位赈灾专使吗?
等出了事,推到郅正身上,我家老泰山肯定会上奏问郅正的罪。
他今天不是满口答应用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赈灾吗?
就这点钱粮,怎么可能救活十万灾民呢?痴人说梦。
所以这个人是必死无疑,天子必然杀他,窦大人也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丞相少使散丹丘继续劝着魏其候窦婴。
“听散大人这话茬,这郅正似乎跟你们田府有仇啊,要不然何必去栽害一个内朝小官呢。”
魏其候窦婴之所没有急着答应,就是为验证乳虎宁成到底有没有骗他,免得得罪了两伙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来也是一件小事,那不知死活的郅正居然打残了我老泰山家的家奴十名,并且恐吓了我家小舅子,但现在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呢。
这你说,一个小小的侍中,打了丞相家的家奴、恐吓丞相儿子,这不是打我家老泰山的脸吗?
反了他了,所以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