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等四人跨在马上,在官署院子大门口冲着郅正得意地喊了一声后,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江充那厮!你且站住!看某不摘了你那骗人的口条!”
乌骓子雄提矛就要追赶,被郅正一把拦下。
“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任由他们溜走,既然河堤使者死了,咱们去抓河堤副使者(官名),他虽然知道的没有河堤使者多,但也知道不会太少,对付郡守邱大辅那伙人是绰绰有余了。”
郅正气的牙根痒痒,绣衣使者这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不应该相信他们的鬼话,也是自己一时不查,信了江充的谎话,害了河堤使者的性命,只不过这笔账,丞相田蚡肯定会算到他头上。
而后郅正、乌骓子雄二人又找来河堤副使者,找个没人的地方,施压威逼,河堤副使者后台背景没有河堤使者那么硬,一番质问,面对郅正和乌骓子雄这一狼一虎,连哄带骗加吓唬,果然什么都交代了。
“有了这厮的口供,不怕河内郡大小官吏不认罪,绑了他,带回商都城!
咱们赶紧赶路,要不然今夜子时之后才能回到商都,那个疯妇人可还在狼窝之中。”
“诺,先生。”
乌骓子雄解下腰间蛮带,绑在河堤副使者的双手上,又从治河官署找来三匹马,三人骑着马在众官吏的注视下,气愤离开,当然也无人敢拦。
回到黄河南岸,弃马上船,渡过黄河,再骑上自己交给船家看管的马一路奔往商都城。
一来一回,道路难行,夜幕悄然而至,夜空斑斓星光,北斗七星在上引路,神骏识途胯下狂奔。
一路上,郅正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心事重重。
“驾!
先生,你何故不说话啊?”
乌骓子雄策马奔腾,跟在郅正后面忍不住相问。
“啊?你说什么?”
正在发愣的郅正先是一怔,回头看了一眼乌骓子雄,一脸茫然。
“先生,莫说你为何一路不说话?可憋死某了。”
乌骓子雄又说了一遍。
“你说呢。”
郅正脸色极不好看,话语之间,慵懒至极。
“莫不是河堤使者被江充那绣衣使者给弄死了?”
“知道你还问。”
郅正反呛了乌骓子雄一句。
“先生,这有什么可愁的,死了张屠户,咱们就吃带毛猪啊?
咱们手里不是还有河堤副使者呢嘛,一样能收拾了河内郡的赃官。”
乌骓子雄不以为然,反正有口供在手,管他是谁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