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哼!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你什么都知道!”
郅正继续吓唬、穷追猛打,三癞子的心里防线早就崩溃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随着身体剧烈的一弹后,彻底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和焦虑之中。
“他们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对我下手,要不然这么长时间了,为何只杀应燕不杀我?”
三癞子低头喃喃道,不知道是对郅正说还是对自己说。
“那是因为我郅正御史中丞在陇县,他们谁敢动手?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我的威慑力足可以保你一命,但是我走了以后,你自己想吧,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还不是为所欲为?杀死你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再提醒你一下,我明天就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郅正傲然地说完,拍了拍三癞子的肩膀,而后信步往前,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这……这……不行,我现在就跑!溜之大吉为上!可是我跑的出去吗?”
三癞子瘫软在原地痛苦地纠结起来。
“不!郅大人!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您说的对!他们是因为郅大人来了才不敢对我下手,您要是走了,应燕都死了,我赖三贱命一条,怎么能够苟且保全呢?”
三癞子连滚带爬快速跪到郅正身后,一下就抱住了郅正的小腿,哭天喊地,希望郅正可以救他一命。
“滚!你不是一个人能打三十个嘛?还用得着求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一个人打三十个人……不,一个人打整个陇县差役的机会!能死你了!”
郅正使劲一脚将三癞子踢开,无情地继续往前走,只不过步伐放的很慢,三癞子怎么可能放过郅正这个大靠山,又不要脸的往前跪去,抱住了郅正的大腿。
“郅大人,您就别取笑我了,我是什么人您是最清楚不过了,还望郅大人救我一救,您既然来,又说是他们,想来郅大人必然是有办法救我。”
三癞子带着哭腔看着郅正摇尾乞怜,终于放下了那不要脸的嘴脸。
“他们?”
郅正稍微一迟疑,得意一笑。
“不错,我是知道他们做的那些勾当,只不过要找你求证,也就是他们不知道而你知道的事情,只要如实告诉我,你便能活!”
郅正刚才从和三癞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对话中,了解到了三癞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要不然不可能在应燕死讯后,郅正随便一吓唬,便如此失态,而郅正来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吓得屁股尿流。
“郅大人若是答应能把我三癞子一条狗命,我什么都说!”
三癞子需要郅正的一个承诺,放眼整个陇县,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就是郅正了,谁让郅正以前和陇县县令陈千秋的过节家喻户晓呢,不可能出卖自己,眼下能活下去的希望就在郅正身上,怎可错过。
“我郅正什么人品你知道的,我答应你,你先告诉我,是谁打的你?为什么打你?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打断你的狗腿?”
郅正见三癞子上钩,改变态度,和颜悦色地说着同时把三癞子慢慢扶起。
“郅大人,等一下!”
三癞子害怕隔墙有耳,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自己一条腿虽然被打瘸,但仍旧能轻松的翻越到自家墙头,可见以前是干了多少偷鸡摸狗的事情才练就的本领,小心翼翼地观察一圈后,确定自己家院子附近没有人后,又一瘸一拐地跑到了郅正身旁,这才开始如实交代了起来。
“是……是……兵卒马三、张四打的我,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为了让我长记性,还把我的腿给打断了……”
三癞子后怕地说道。
“什么?就是看大门的兵卒马三、张四?”
郅正还以为三癞子要说功曹史田德旺和门下贼曹章散呢,不由得一惊同时一喜:看来涉及此案的人并非一两个人,陇县县衙这里面水深得很呐。
“正是他们二人。”
三癞子委屈道。
“就那两个比你还下贱的东西?为何要打你啊?还非要给你一个教训?是不是你小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罪有应得啊?”
郅正反问道。
“怎么可能?就是给我三癞子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就算我有那贼心也没有那时间啊,每天晚上巡夜打更报时,比狗还累,怎么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那他们为什么打你打的这么狠?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不管你了。”
三癞子啰啰嗦嗦、婆婆妈妈,郅正最烦的就是这种想说又不敢说的人了,瞪了一眼三癞子后假装生气地转过了身。
“别啊!别啊!”
焦急的三癞子走到郅正面前搓弄着双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如实说了。
“还不是因为我是应燕的好兄弟,每天晚上巡夜之前去找应燕喝酒吹牛,他们不让我再去应燕家找他一次,可我不听啊,有一次偷偷摸摸地想要翻墙进入应燕家找应燕,结果被兵卒马三、张四发现,一通死打,打完之后,害怕我不长记性,又把我的腿给打瘸了……”
三癞子惭愧地说着自己丢人的往事。
“就为这?就为让你不去找应燕喝酒吹牛然后把你的腿给打瘸看?你疯了还是他们闲的没事找事干?”
郅正决绝不信,认为三癞子在侮辱他的智商,连连摇头摆手。
“就为这!一字不假!”
三癞子坚决道。
“那你多久没见过应燕了?”
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