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正明白县令颢之茅苦心,彻底拜服,心服口服,此刻看待县令颢之茅犹如看待亡父一般,敬仰、崇拜。
话说到这里,也就不能再说,只能郅正意会,脱去衣服,躺在木塌上的郅正半天睡不着,感慨良多,本来不想在做官,当个逍遥书生,可在跟县令颢之茅认识、交谈、交心之后,才意识到身为苍鹰郅都的儿子、大汉的百姓、儒家弟子、法家弟子肩上扛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在世族贵勋士子藩王垄断财富、知识的情况下,他要让老百姓得到一个公平公正,而这前提就是做官出仕。
“大汉的子民需要我挺身而出!”
郅正怀着这样的信念,心神激荡,久久不能入睡。
由于平凉县城地理位置的原因,客栈极多,都是为来往的中原客商、西域客商开的,出了平凉县衙的宁毅、王玄素、绣衣使者找到了一家较为豪华的客栈住下,却没有迟迟睡着,而是二人吃着酒菜攀谈了起来。
“玄素兄,你觉得县令颢之茅是个怎么的官?”
宁毅夹起一块肉询问起来。
“自然是不多见的好官,人品贵而重,能力出众,兄弟我见过的大官不多,就说在县令之中吧,算是万里挑一了。”
王玄素端起一杯酒应和。
“是啊,我先前以为定是他判错了案,今天见他断案,思来想去,像这样的官怎么可能断错案,哎!”
宁毅连续吃了几口肉,没了胃口。
“宁兄为何发愁?”
王玄素继续低头吃着。
宁毅喝了一杯酒,起身看向了窗外,眼中的平凉县城虽然小,但是在关西一带算是繁华的县城了,他不忍心这里将来发生一场夺城之战。
“既然颢之茅大人不会断错案,那必然是乌骓子雄杀了人,最贼心虚,不敢承认,我所带绣衣使者不多,颢之茅大人的手下看管,则不能强行将他屈打成招,早早结案,这样拖下去,再杀了乌骓子雄后,要从关西征兵攻打平凉镇压叛乱,以当今天子的脾气,必然屠城,说真心话,我于心不忍啊。”
宁毅闭目氐愁,看着窗外户牖千万家,过些天要遭受战火的摧残,宁毅那颗儒家仁爱之心开始泛滥。
“宁兄多虑了,你还不是有兄弟我、稼轩兄嘛,明日开始勘察案件,看看能不能翻案或者关键证据让乌骓子雄认罪。”
王玄素此来就是要利用乌骓子雄的案子立功,心中期盼一定给他露面的机会。
“不是兄弟我看不起你和稼轩兄啊,颢之茅大人咱们是见识了,以他之能力想来跟我、玄素兄你、稼轩兄不相上下,他都不能让乌骓子雄张口认罪,更别说我们了,哎!我只恨这里的县令是颢之茅大人,若是别的官员,定会听我差遣,动之重刑,让其认罪,早日结案。
兄弟,并非我只会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只是这案子关系重大,牵扯甚广,事关平凉县、乃至整个关西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福祉安居,再加上天子给的压力,兄弟我急啊。
恨这县令不是别人!”
宁毅说完对着窗沿就是一拳,铿锵有力,击落些许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