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大江发疯杀幼子
双彩恨走大江亡
大江静静地陪着妻子坐在床上,只见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神志浑浊,他陷入了难以自拔的痛苦之中。
他的脑中闪过与妻子相识相合的一个个画面,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还有那舒心的工作,充满无限可能的前程。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昨日之花,镜中之月,随着这次灭顶之灾而烟消云散。
人性纲常是为人处世之根本,现在被父亲践踏辱没了,别说妻子双彩心里过不去,他李大江的心里又何尝能忍受?
一向心理阳光凡事不计较的李大江,此时他的心里只有切骨锥心的痛,与难以释怀的恨!只见他时而目露凶光,时而额上的青筋突出,面目变得狰狞而可怕。
就这样,他们两夫妻如雕塑一般在床上呆了一个晚上,他们没有动过,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就连他们的孩子不时的哭闹,他们也是充耳不闻。
第二天清晨一场谁也不愿看到的惨剧发生了,李大江突然爬起来,面目狰狂的一把将半岁多的儿子抱着高举过头顶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这炎热的天气中,小孩的衣服又极其单薄,在如此重力的摔在地上时已是脑浆崩裂,当场死亡。
随后他又去追打妻子杨双彩,从他的面目神色之中也可以看出李大江彻底疯了,但他的这种疯病却一改平日的和善,变成了一个穷凶极恶见谁都打的疯子。
妻子杨双彩见儿子已死丈夫已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她哀痛的心更是无法言传。只见她瞬间冲出屋外,朝着苍天悲嚎道:“天呐!这是李家作恶的报应啊,我与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却要报应在我们娘俩的身上!”
双彩这么悲嚎的呐喊,凄厉地响在杨柳庄的天地之间!如一声闷雷炸醒了将要起床的乡亲,令闻者无不动容。
杨双彩在绝望之际,跌跌撞撞的跑回大洲的娘家去了,而不明变故真相的乡亲,稍后便都赶了过来一看究竟。
大家面对如此惨状时都唏嘘不已,而疯癫的李大江却是见人便打拳脚并用,平时斯文友善的他,没想到疯了之后的力气大的惊人,被他拳脚扫到的人无不受伤喊痛。
此时的李辛初却在悲哭不已,直到此刻他才醒悟过来,原来疯狂的代价是如此之大!他成了害子灭孙拆散自己家庭的元凶,试问人世间还有谁比他更值得自责与痛悔!
王德培一见李大江已伤了好几个人,便说道:“平常哪两个认为自己力气大的人上去把他制服绑了,再由他疯下去,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扫了李来云与余寿才一眼,在杨柳庄中只有他俩力气最大,只见他俩相视一笑,便走了上去。
也许是李大江疯劲已过,没用几下子两人便将他制服在地,只听来云眼露不屑之情说道:“他奶奶的,我还制服不了你这个狗杂种!‘’
虽然李辛初寒了乡亲们的心,但大江却一直以来并未惹怒他人。在他家悲惨之时,来云这样说话,还是令善良的乡亲们怒目而视。
随后,大江被绑在他家门前侧边枯井旁的一棵柚子树上,他虽然被绑住,却是面目狰狂怒嚎不止。
围观的乡亲面对如此惨状,心里也不是滋味。
李耀强看着李大江,止不住的摇头叹道:“难道我们杨柳庄就是这样的风水?出了一个能吃上皇粮与官场能沾上边的人都会发疯,变成这个样子。即便他日后能醒过来,面对自己杀子之过,也是不能原谅自己的,这真是罪孽啊!”
这句话听在李辛初耳中更是难受,如一条皮鞭在抽打着他的心,虽然没有人责怪他,但这种家破人亡的自导者,岂能在心里得到安宁与平静。
李辛民住在李辛初的旁边,昨天晚上他便有所觉,今天早上听杨双彩临走时的悲嚎,便有所怀疑,只听他说道:“大江的祖母在世时也疯癫了一回,那是大江的小叔子病死的时候气疯的。这个李大江一直都是好端端的,老婆孩子都这么让人羡慕,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疯了呢?真是想不通。”
他说着眼神不停的朝辛初身上瞧去,众人见此便也对辛初起了疑心,但也想不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多时,乡亲们便散去了,疯了的李大江也如疯狗野兽一般,很少有人去关注他,更不敢将他自由放开。
时值农历的五月,天气异常的炎热,百虫皆生之际,大江却绑在柚子树上日夜的哀嚎,其声之悲令人动容!玉娇与一些乡亲也时不时端来食物与水喂他,见他之疯状更令人揪心。
玉娇心念他平日友善之态,赠书之情,现见他落到这般下场心中也不免隐隐作痛,令她不明白的是,一向温顺可爱的杨双彩,为何会在丈夫发疯时决然离去。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即便是薄情夫妻,至少也会守他三五日,这真是人心难测。
大江手脚都被捆住,性情异常之焦躁,如发疯的疯狗般狂叫不止。渐渐地他的声音哑了,张着一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由于手脚被绑住,更无人替他驱赶蚊虫,日夜的煎熬不出三天变衰竭而死一命呜呼,死时面容狰狂,鼻孔与嘴角处尚有不少的黑血。
直到他死后公社的同事才得到消息,当他们赶来时只能参加他简单的葬礼!大江生前为人谦逊友善,单位的同事都对他很好。
祝怀山书记更是痛心,如果他开始便得知他的病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