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十五文一个包子,你怎么不去抢呢!”程七吃惊道。
也不怪他惊讶,这事若是搁在平时,一个包子也就两文钱的事,可是如今却是硬生生的涨到了二十五文钱一个。
闻言,那老板娘便不高兴了,讥讽道:“你们爱要不要,不买就给我走,别挡了其他前来购买的客人。”
如今这个世道,可不是有钱就一定能够买到吃的,连粮食都涨到天价了,她这包子铺自然也要跟着涨啊!再说,她也不怕卖不出去,就算是卖不出去,也可以留在自己吃。
程七看向陈懿轩道,“天人,要不我们还是别买了吧!您想要吃什么,回到府上自会有人给您备好,何必花这冤枉钱买一个包子呢!”
陈懿轩自然知道程七所言不差,可是连一个包子铺的老板娘都敢对他出言不逊,冷嘲热讽了,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想着,程七好歹是宿国公府邸的奴才,身上怎么着也有个千八百的铜钱吧!遂想着从程七身上先借个百来文钱,好好的羞怒一番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老板娘。
然后他看向程七,问道:“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只见程七摇摇头,弱弱的回道:“奴才身上没带钱,我不过就是一个下人,那有钱带在身上啊!”
登时陈懿轩就泄了气,没钱,那一切都是白搭!
然后再次看了看包子铺,才转身上车。
见此,那老板娘又是一阵讥讽道,“看着穿的人模人样,又是随从又是马车的,本以为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却没想到是个穷酸样。”
陈懿轩更是受不住了,直接往马车里面钻。这个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讥讽,简直是奇耻大辱。可问题的关键是,自己还没法回击。
谁叫他没钱呢!
程七心道:早就叫你别来了,你非不听,如今可好,被人折辱了吧!
“天人,要不我们不逛了吧,直接回府去!”
坐进了马车的陈懿轩憋屈道:“程七,回府。”
程七立即笑道:“奴才这就带天人回府。”
这位不安的主终于肯回去了!真是太好了!
谁成想,就在这时,跑来一群周身邋遢、身穿褴褛的人跪倒在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人自是长安城内的流民,他们看着陈懿轩衣着光鲜亮丽,而且出行还有马车相伴,必是大户之家,非富即贵。
众人遂存着侥幸的心里,想着让陈懿轩救济他们一番。
虽然看到陈懿轩刚刚没有钱买包子,但是如今这个灾难之时,还能够如此打扮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此人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至于他为何没有带钱出来,可能是走的时候太匆忙,忘了带钱吧!
如此大户人家的公子,就算是他没钱救助自己,若是能够把自己家的孩子带回去当个奴才婢女也是好的啊!至少孩子不会跟着自己被活活的饿死!
“小郎君,行行好,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吧!他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小郎君,救救我全家吧!”
“小郎君,行行好!”
诸如此类的话,络绎不绝!
坐在马车内的陈懿轩暗道:这都什么情况啊!没看到我连穷的一个包子都买不起吗?你们还求我施舍,是不是找错人了!
“程七,赶紧走啊!”
程七却在心中暗暗打鼓,如今这些个灾民都把马车围的水泄不通了,我倒是想走来着,可是这又如何走呢!
“天人!我们的马车被围住了,走不了!”
闻声,陈懿轩只能无奈,然后从马车内钻出个头来,心虚道:“各位,我真的没有带钱出来,你们就放了我吧。”
一众难民也不恼,这种结果在看到陈懿轩没有买包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小郎君,奴把我家的大儿子卖给小郎君,奴不要卖身钱,求小郎君行行好,赏他一口饭吃就行。”
“婢子也把我家的女儿卖给小郎君,她模样端正,人也长得水灵,求小郎君收下她吧!”
陈懿轩急了,你们这是闹那样吗?如今我自己都是寄人篱下,怎么可以还带着人去程咬金家。若是让他知道我带人去了他家,他还不用三板斧把我给活劈了啊。
“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帮你们啊!”
随后又不忍直视道,“求求你们,行行好,能够让出一条路放我二人离去。”
说过之后,便把头再次缩回了马车内。他这人最是心软,见不到这种场面,只要他救了一个,就会有无数个人在等着他就,他自问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只能强忍心中的不愿,当做没看到一般。
而这时,众人看这位小郎君铁了心不想要救济他们,哪怕是连他们快要被饿死的孩子也不愿救济。
登时,众人怒火骤然而起。
果然,有钱的人家没有一个是好人。
平时作威作福,欺压我们这些百姓也就算了,可是到了人命关天之时,也是如此冷漠淡然,毫不在乎。
只见这时,有个人灾民道,“大伙们,既然这位小郎君不肯救我们和孩子,我们就把他绑了去,他的家人自会派人前来赎人的。”
绑了他,虽然是犯着杀头的大罪,但是至少还有可能有活路,若是不绑,就要被活活的饿死了!
“对,我们绑了他!”
此时,车内的陈懿轩心中暗叹不好,眼见这些灾民如此,也顾不得他们了,便大声吼道:“程七,赶紧驾车离开?”
程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