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已是止不住心中:而三两日后,懋公又会疑心,江南道各州郡多为魏王属地,我不可能送羊入虎口,反而是临近长安,看似危险,实则大隐于市的洛阳,最为妥善。
大黑脸是个直肠子,性格耿直,最讨厌这些云里雾里,你猜我,我猜你的阴谋诡计,不禁大手捏住李君羡的肩胛,愤愤道:我与你交好,是知你我性情相投,怎如今也学得这般,这般
他向来嘴笨,一时间找不到心中最厌恶的贴切之词,哼声道:如今也学得这般恶心我,日后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话至此处,忽然想到了什么,捏着李君羡的下颌,左右翻看,凝眸片刻,鄙夷从心中跃然脸上:你你不会是看上那称心,想据为己有吧?
何出此言啊?李君羡满是无辜道。
话言未了,已是想起此前萦娘嫌他一月多未曾归家,跑去向这位大黑脸兄长诉苦了。
夫妻之事,敬德也不好说,一直揣在心中,不知如何相劝,隐忍至此,又经适才恶心传染,脑袋不觉开了光,竟然想到那方面去了,而话一出口,鸡皮疙瘩也不由起了一身。
二人相视许久,还是不肯相信,但听李君羡掩声轻语道:那称心若真与太子只是交心好友,倒也好说。但凡有一丝不清不楚,他日太子登基,无有如今这般顾忌,想起此事,即使念及我等皆为功勋老臣,不会清算旧账,寻机穿个小鞋也在所难免。而我手中有称心下落,太子也要顾忌三分,总不至于落得悲惨收场。
真若那般,我还不如致仕回乡呢。
那为何不就此致仕回乡呢?
二人边说边向城内行去,敬德敞开心扉道:如今边境仍有强敌虎视,圣人总有需要我率兵出战的机会,待再过最后一把瘾,我就主动请辞归乡。
我朝新材辈出,敬德兄怕是没机会了!
你才没机会呢,一天天竟学得些阴谋诡计,届时也只有给我押送粮草辎重的份。
还是找懋公吧,我都请辞致仕了,可没那闲工夫。李君羡哈哈笑道。
说不过,敬德就动起手来,一直将李君羡追到城门下,用他那铁腕勒住李君羡衣襟,顶在城墙上,嬉笑道:战事暂无机会,你且先与我在此练练手,许久不动筋骨,都快僵化了。
打不过,打不过!
我让着你就是了!
见避无可避,李君羡急中生智道:无需相让,我近来学了几招兵器,想要与敬德兄讨教几招。
有胆识,这才我认识的玄武门守将,左武卫中郎将李君羡嘛!
敬德说时,拎起李君羡的领口,就往安善坊教弩场拉去,却听李君羡疾呼道:东宫大宴刚过,且容我休息两日,待诸位公侯清明祭拜家庙后,准备赴任前,我在崇仁坊摆下酒宴,算是承蒙诸位多年照顾,礼送一场,届时有一种公侯作证,敬德兄也不好耍赖。
好大口气!
敬德闻言,虎步驻停,却是想到此番赴任宣州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李君羡,心中难免牵挂,定了定神,一本正经道:如你所言!
通化门:贞观时期通化门之所以不起眼,是大明宫还未筑建,待日后唐代君主移居大明宫处理在政务后,加上玄宗藩邸兴庆宫与通化门只有一坊之隔,通化门反而变得重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