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原因就是京城里的那位官家,一旦这样的字出现在卷子上,就算誊卷过不了关,一旦最终去掉糊名,这字也会得到恩补,前提是需过去解试。

他今天特意早些过来,就是想去奕梓烽的座位那里看看可有他白天的习字,如果有,两下一对比就可以知道奕子枫是不是奕梓烽了。

推开舍馆学堂的门,一股书墨之香扑面而来,这是米夫子最喜欢的味道,然而今天他却闻而未觉,直扑奕梓烽的座位,上下翻找一番,最后失望的直起腰,这小子的桌上桌下居然连一张纸片都没有,干净的像被狗舔过。

这小子,平时怎么也没见他这么干净过。

“夫子早!”冷不丁有人在身后道。

米夫子正在腹诽,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一看,不是奕梓烽又是何人?

今天来的倒早,看来老夫的戒尺还是有威力的。

“唔……是梓烽啊,你来的正好,跟为师来。”米夫子道,他准备把奕梓烽带到后院,让他写几个字。

奕子枫不明就里,不过他正准备问问夫子今年秋闱的事情,如果不问,回家跟梅娘没有一个准确的交代,她肯定会亲自跑到舍馆来问夫子。

至于夫子会不会推荐他去,那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按他真实的想法最好不推荐,大宋现在的官没法做,要想后半生安稳,找机会赶紧跑路才是。

两人来到后院米夫子的小屋。

“梓烽,来,把你的名字写在纸上,再把昨天你的题解也重复一遍。”米夫子推过来一张纸,指了指桌上的笔墨。

“先生,这是何意?昨天学生的已近交了啊。”奕子枫有些不解。

“嗯……是这样,昨天的题解我好像看你交了,谁知回去后怎么都找不到,为师想也许丢在学堂内,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过来寻找,无奈还是没有找到,只好让你重写一遍,倒不是为师有意刁难你。”

“学生不敢,我以为这是老师对学生的爱护,若是刁难,不闻不问才是最大的刁难。”

这一番话说米夫子暗中一惊,这马屁拍的功力深厚,什么时候他生了这样一颗玲珑心了?

夫子暗自思量的功夫,奕子枫已经挥毫疾书,三个字落在纸上,奕梓烽。

其实奕子枫落笔时出于习惯差点写成奕子枫,笔尖碰到纸上才想起自己应该是奕梓烽,笔锋急转,才改成了奕梓烽三个字。

米夫子一看到名字,顿时大失所望,不是奕子枫三个字。然而仔细一看发现端倪,虽然名字不对,可那个字体却跟昨天的经义解要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圆润了些,哈哈,他心里大笑一声,果然是你!

米夫子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奕子枫一路写下去,短短的二百余字,用不到盏茶的时间便一挥而就。

哈,算开挂了吗?这些字似乎跟昨天有所不同,峰转之间,笔墨变得愈加酣畅了。

奕子枫放下笔,用手扇着风吹那墨迹,自觉今天心念和身体又磨合了一分,算起来两世加起来,书法练习也有了二十年了,功底自不用说,若是完全磨合了这些字至少还能好上一截,后世的书法在前人的基础上衍生出很多新的流派,就见识这一块,已被他拿捏死死的。

“昨天看到的那张名字似乎不是……”米夫子扔出半句话。

昨天那张字?糟了,自己写顺手了,怎么把本名写出来了?这怎么解释呢,要不……还是继续撒谎吧,反正也不是恶意的。

“学生前几天在家遇到一个老道士,因一饭之缘,就我的名字与自身八字有违,与科举不利,就送了我一个同音的名字,昨日学生写名字时恰好想到当时的情节,恍惚之下不自觉的写了出来,还望先生莫怪。”

米夫子这才恍然,宋朝的读书人虽然讲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对测字算命却不排斥,因为五经之中《周易》对此亦有涉猎,所以此事反倒成了雅趣。

道家属于方外之人,与儒家的师从之道并不违和,米夫子心中当然没有芥蒂,反而为奕梓烽的这段际遇感到欣慰,心想果然名字一改,机缘立显,字写的耳目一新,文章也中规中矩,从他这两日的表现来看,好像连心智都高了一截,这道士不知何方人氏,料来不是普通人。

至于一饭之缘?他家那个梅娘就是个好心肠的,必然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人家这才得了回报,果然应了那句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济沧兄,你有个好妾室啊!

济沧是奕文的字,每次想到了这个名字,米夫子心中都十分感慨,想当初他科考屡试屡败几乎绝望,奕文不仅给予他经济上的帮助,更把自己的考试心得和读书笔记倾囊相授,算是他人生中的恩人和贵人。

这些点滴浮现,他看奕子枫的眼神已和看自己的孩子无甚区别了。

他知道梅娘和奕文无出,也无妾室身份,但是敬佩梅娘的忠贞和辛劳,心底下早就把她看成奕文的妾室,甚至于更高。

“那道士也不知是何方高人……”米夫子说话总是留点不说完,故作矜持道。

跟哥玩江湖经验?奕子枫一段话封死:“先生问的也是学生想问的,学生问他老人家法号和仙府何处,那道士说他在人世间游戏很久,早已忘了名号,记得名号就忘不了红尘,驻得观宇就还贪恋俗世,让学生不必挂记,说缘分这东西苦求不至,不请自来。”

米夫子听完怔了半响,方才叹道:“高人,这是高人啊!”

高个屁!但凡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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