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道街上变故突起,胡同口的那座茶肆前,一个坐在门前喝茶的男子突然腾空而起,人在半空中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寒光一闪,人和剑如大鸟一般向刚刚经过门前的四个人扑去。
一个刚走近胡同口的少女恰好看到,忍不住大惊失色的尖叫起来。
这一声惊动了前面几人,最边的一个玄衣汉子身形一动就欲回首相望,还未转完身子就见一个人影从空中疾落而下,一点青芒直指他们中间的白衫人后背。
“衙内小心!”
玄衣汉子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后来不及转身,匆忙中侧身一脚向空中那人踹去,呼,这一脚竟然发出了破空之声。
空中那人眼见长剑就要刺中目标,听到劲风不敢大意,在空中一缩身子,瞬间成了一团堪堪避过,腿风扫过,他的身形已经被带偏,长剑顿时失了准头,刺中了白衫人的肩头。
从持剑男子跃起,少女惊叫,到玄衣出脚,白衣中剑,兔起鹘落只是一瞬间。
男子拔出长剑时,白衫衙内才惨叫出声,玄衣汉子一把将他推到一旁跌坐在地,揉身向前一拳击出,直奔持剑男子面部,拳风居然不比刚才那一脚弱到哪里。
持剑男子匆忙之中已经来不及变式,只好一脚飞出,拳脚碰在一起,砰然巨响,持剑男子倒飞了出去,直向御道河中落去,眼见就要入水,旁边反应过来的几个路人才惊讶出声。
快要接触水面时男子在空中一个跟头,长剑拍击在水面上,御道河本就不宽,他借着那一点的冲击力,人已堪堪够到岸边,剑尖顺势抵在护堤石上,身形一弹落在河中的御道上,再跑几步纵身一跃从另一侧的御道河上空飞过,几个起落,人已经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
虽是匆忙一瞥,玄衣汉子已经认出持剑男子,大喝道:“兀那反贼休走,拿下他!”便欲从前面横桥过去包抄。
宋江和燕青从李师师那里刚出胡同口,猛然听到有人大喝拿反贼,宋江心头发凉,燕青手一振从袖中抖出短刃,对宋江急道:“哥哥快往前走,我来阻挡片刻。”
宋江知道自己不以武力见长,道声小乙不可恋战,拔腿向南跑去,燕青脚步一晃,人如鬼魅般的出现在玄衣汉子面前,手腕一翻,短刃刺向对方。
玄衣汉子没想到还没来及追出两步,旁边又出现一个“同伙”,慌忙化拳为掌切燕青手腕。
手还未及抬起,短刃已到,他的武功师出名门,也算是武功高强,没想到对方更快,惊得亡魂俱散,拼命往后一跃才勉强躲过短刃。
人还没有落地,那个“同伙”已经追上,一只大脚迎面而来,却是再也躲不过了,砰的一声,他胸口仿若锤击,连连后退七步方才止住。
白衫衙内旁的另外两人这才看清燕青,见他只是随手之间便把玄衣汉子打败,武功之高匪夷所思,几人不由得止住脚步。
“老陆,你怎么样?”二人之中满脸胡须的那人叫道,说着扑向燕青。
老陆揉了一下胸口,还好没有伤及内腑,咬咬牙道:“还行,点子扎手,你攻他左首。”
这时候巡街的军士已经发现这边的变故,一支十几人的小队开始向这边奔来。
燕青见状便想速战速决,不等胡须男近前,人已凌空飞起一脚踢向他,胡须男嗨的一声双臂交叉挡住了燕青的一脚,砰的一声过后,他连退了三四步,燕青也退了两步。
胡须男看来比老陆技高一筹。
燕青喝了一声好,旋身又进道:“再吃俺一脚试试!”又是一脚飞出,那胡须男虽然知道硬接吃力,却不至于伤及性命,心中大定,心道等这一下硬抗过去,老陆正好可以攻击他的后背,前后夹击多半能将他拿下。
机会不容错过,于是再次开声吐气,双臂运力去接那一脚。
谁知胡须男双臂刚举,眼前一花失去了脚的踪影,心中刚一恍惚,燕青人已在在空中,腿如木桩一样砸在他的肩头,胡须男再也稳不住身形被砸趴在地。
燕青借这一脚之势人向空中窜起,老陆这一拳顿时击空。
老陆暗叫不好,刚想后退,不料一道刀光已经挟风而至,正是燕青在空中一个后翻的随手一刀,老陆身体拼命后仰,以臂护面,肩头和手臂同时剧痛,大叫一声便仰面倒在地上。
这一招是燕青的看家功夫,燕子抄水!
等燕青落地时,人已在白衣衙内身旁,手腕一翻扣住他的喉结,在场几人全都目瞪口呆。
那队巡街军士终于赶到,领头的队正一看燕青手里抓住的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一拦身后的士兵,大喝道:“且慢,莫要伤了高衙内!”
他已经认出了燕青手中之人正是太尉高俅的三子高尧辅。
十几个士兵立刻围城一圈,将燕青和高衙内团团围住。
汴京人热闹,打斗刚起时人们还四处乱躲,现在看官兵围住了反贼,卦之心顿起,四下里聚集过来,立刻围个水泄不通。
老陆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燕青陌生,又惧他武功高强,如果强行救人,高衙内肯定不保,便高声喝问:“好汉何人,为什么拿我家衙内?”
燕青冷笑道:“你都认出俺是反贼了,还做什么态?想诓我放了你这什么鸟衙内吗?”
“你跟刚才那河间府反贼孟虎一伙的?”老陆吃了一惊,什么时候那家伙手下有了武艺如此高强之辈?
燕青眉毛一挑,似乎觉得情景有些不对,难道刚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