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封的舍命断后,薛兰与几十名亲随才得以退回岔路口。
眼看前无生路,薛兰只能希望回头寻个地势稍缓的山坡,也好遁入山林。
“薛兰,哪里走!”
可李整又岂会给他机会。
正当薛兰下令众人下马准备遁林之际,李整再次打马而至,只一眼就看破了薛兰心思,一边大喊一边加速催马。
“快,快走!”薛兰回头一看,见是杀星又至,急忙催促了一句。言毕,再也不管他人,先人一步钻入了小树林。
且说大道两侧,丛林茂密,荆棘层出,若真让薛兰遁入其中,怕是不好率大军追击。
正当李整急上心头,准备下令不顾一切追击之时,一道而来的吕虔吕将军出言安慰道:“哈,将军莫愁,且看我射之。”
说着,吕虔从容取下马背上挂着的宝雕弓,张弓搭箭,只瞄了须臾,便放开了手。
“嗡”的一声,弓弦乱颤,而弓上搭的羽矢如长了眼睛一般刺破层层茂叶直接扎进了薛兰的后背。
顷刻后,只听林中“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众人就见薛兰的身形从缓坡上跌跌撞撞地滚落了下来,直到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便再也不曾动弹半分。
李整见此,心中提着的大石终于放下了,赶忙向吕虔拱手答谢:“多谢吕将军,出手助我留下此人。”
吕虔一收宝弓,腼腆道:“呵呵,将军莫要多礼,只求将军不怪某越俎代庖才是。”
“将军好意,李某又岂敢责备。”李整虽然很想图一时之快亲手结果了眼前这个杀父仇人,但如今薛兰已经死透,又怎好责怪吕虔,只能心中暗叹一声就此作罢。
待三路人马于岔路口汇合,皆是喜气洋洋,呐喊庆祝了一番之后,便将李、薛尸首摆在了李家兄弟面前,任其二人处置。
李整、李典默契下马,红着双眼来到仇人尸首面前,对视一眼之后,纷纷抽剑出鞘,就这么手起剑落,取下了两者的首级。而后,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木盒之中。
将两只木盒朝乘氏小县方向一摆,两兄弟“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父亲(叔父),大仇得报矣!”
李整带着哭腔道:“父亲,今孩儿与典弟将此二贼首级奠上,父亲大人可含笑九泉耳。”
李典也道:“请叔父放心,族中子弟必承叔父之遗志,当随曹公荡平天下,保大汉社稷。”
典韦、吕虔等将看在眼中也是一脸肃穆,暗暗点头,却不敢上前打扰。
莫约过了一刻时,两人这才收起木盒挂上马背,上马前也不忘对众曹家将士一番致谢。
“多谢诸位将军、多谢诸位将士!”
“哈哈哈,日后皆是自家兄弟,何须这般多礼,既然二位将军已取了二贼首级,理当速速回营向主公复命才是,请快快上马!”典韦最是性急,无视虚礼,笑着催促道。
“呵呵,典将军说的极是,传令,全军回营!”弄的一旁吕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还想客套几句来着。
……
话分两头,说说吕布,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同人不同命。
李、薛二人跑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逃不过被砍头的厄运,但吕布的运气就十分之佳,不但半道寻到了溃退下来的万余主力军,还遇到了有些灰头土脸的狗头军师陈宫,可谓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短暂整顿兵马之后,吕布便寻来陈宫问策。
“公台,今去巨野三百余里,曹兵该是不会再追来了吧?”吕布忐忑道。
陈宫也是实话实话:“主公,尚未可知也,但此地断不可久留,不如继续南下,待至小沛城郭再安营扎寨也是不迟。”
“可眼下人困马乏军心涣散,若不扎营休整,恐我兵马与日俱减矣。”吕布又道。
陈宫暗叹一声:“哎,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无须介怀,只不过这一路我等疲于奔命丢得粮草辎重无数,若主公此时安营扎寨,军中又无粮供给,岂不更糟!”
“这,这可如何是好?”吕布脸色大变,也想到了害处。
“依宫之见,不如马不停蹄赶往小沛,一来,可向刘备借粮,再来,也好试探刘备心意。”
“嗯……刘备心意,公台此话怎解?”吕布先是点头,后陷入沉思。
陈宫压低声音道:“主公,世道艰险人心叵测,刘玄德虽以仁义自居,世人也多为其证明,然则,今我穷困去投,未尝知其心思。”
“若此去刘备有心加害,公则可顺势取下小沛占为根基,复图徐州六郡,如此,将军便可东山再起。”
吕布一听喜上眉梢,旋即又问:“若此去刘备无心加害,则怎样?”
陈宫淡淡一笑:“呵呵,若此去无恙,则需将军忍住意气,蛰伏一时已待良机。”
“啊,幸有公台教我,那我这便出帐下令去了。”
“善。”
翌日,赶了一天夜路的吕布败军终于来到了沛县城下。
虽说吕布只带着一群残兵败将,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万余众堵在小沛城下也着实把守城的刘备将士们给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得城门校尉急报,关云长立即抗起青龙偃月刀就上了城头,居高临下喊道:“城下何人兵马?来此又是意欲何为?”
“云长兄,可识得我吕布否?”吕布打着赤兔,盯着城墙上张弓搭箭的弓手,缓缓来到城门下。
一身绿袍(绿帽?)的关二爷自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