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一直让阁里的人四处打听西雍血毒的解法,总算是有了些好消息。”手中的柔荑有些微凉,萧湛吩咐下人将窗户关上,自己拥着凤明仪于床榻边上坐下。
“白鬼的毒通常刁钻古怪,这血毒又是她亲手改造,寻常的解法,恐怕不起作用。”
凤明仪道,这些日子她自己也尝试过无数方法,可都没有什么成效。
“这个解法,我去问过李大夫,他也认为可行性颇高。”说着,萧湛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展开递给凤明仪:“这株药草便是解毒的关键。”
凤明仪低头看着图纸,美目微惊:“这是……浮屠?!”
浮屠乃是珍卷上记录的药草,数十年来难得一株,有解百毒,化千痛的功效。
小时候她曾在鸣凰山有幸目睹过一次,不过也只是浮屠的一截药根而已。
听师父说,浮屠的确是这世间少有的珍宝,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够绝地回生,绝无虚言。
倘若真的能够得到浮屠,自己体内的则顽固血毒,或许真的能够化解清除。
“不错,正是浮屠。”萧湛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微微一笑,将她搂得越发紧了些。
“阁中确切消息,这浮屠就长在北边圈地之中,这次萧衍既然极力想要推我入北圈,那我自然乐得顺水推舟。”萧湛道。
传说浮屠喜阴喜寒,越是悬崖峭壁的恶劣环境长得越好,而北边圈地的条件正好是浮屠所喜,再加上它地处偏远,荒芜人烟,少有兽禽,更是保障了浮屠的完好无损。
如此看来,这浮屠长在北边圈地的可能性着实颇高。
“倘若真能得到浮屠,倒也的确是件好事。”凤明仪稍微也有了些期待。
这些日子,血毒的发作间隔越来越短,每一次的冲击也越来越强,她的用药量从一开始的一颗,增到现在的三颗,在这么下去,连药物也要无法缓解疼痛了。
这件事情她一直没有告诉萧湛,就是怕他会担心,眼下有了一丝希望,她自然是欢喜的。
“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你拿到浮屠。”
她的苦痛,他都看在眼里。每次见她强忍疼痛而不告诉自己的模样,萧湛的心如同被刀绞一样疼痛不堪。从得知浮屠的下落那一刻起,他就暗自下定了决心,定要为明仪寻来!
翌日清晨,所有皇子早早地起来前往各自的圈地,女眷们则大多都留守在围场之中。
凤明仪作为萧湛的王妃,本是要跟着他一道入北边圈地的,谁料江充仪一大早不知为何突然高烧不退,萧允心急如焚,天还没亮就过来求着凤明仪过去帮忙照看。
眼看着江充仪病得无法起身,萧允又因为之前宫中的事情不愿相信随行太医,于是苦求凤明仪留下来看护江充仪。
无奈之下,凤明仪只得答应,毕竟萧允是萧湛在宫中唯一能够交心的兄弟,对她也是屡次相助,他的请求,她无法拒绝。
“那,你一个人去北边圈地,万事小心。”
凤明仪亲自送萧湛上了马车,临走之际站在车窗边抬头对萧湛轻声叮嘱。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可一想到萧湛身边还有青锋、铁衣两个护卫相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焦虑,多想了。
拉着他的手,凤明仪迟迟不愿松开,直到马车开始移动,方才缓缓放开。
“放心,我会小心,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留下这句话,萧湛依依不舍地将手收了回去,乘着马车离开了围场。
“恭王妃娘娘!我们娘娘吐血了!求您快来看看啊!”
刚刚送走萧湛,江充仪的丫头便踉跄着跑过来,神色仓惶地向凤明仪呼救。
“快进去看看!”凤明仪即刻随她回到房内,一进门,便闻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转脸一看,江充仪半个身子从床上瘫下,趴在地上,被子和罗帐上血迹斑斑。
“娘娘!”丫头惊慌失措地冲上去,想要扶起江充仪,刚跨出一步,就被凤明仪拦下。
“等等!”凤明仪耳朵微动,视线紧盯着地上江充仪吐出的那口血。
滋滋,滋滋。
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凤明仪脸色微变,急忙从怀中拿出一瓶药粉撒向那血水之上。
只听一声尖锐的嘶叫钻入耳膜,在场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片刻之后,叫声消退,凤明仪和一众丫头低头看去,那血水之中,躺着两条裹了粉末的细长血虫!
“呀!”小丫头吓得惊叫,凤明仪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安静!”一声令下,小丫头立刻噤声。
“月白,把江充仪扶回床上。天青,去打一盆热水过来,顺便去我屋里将我的金针拿过来。”
两个丫头听令,迅速按照凤明仪的吩咐将一切办妥。
凤明仪松开小丫头,让她准备了一个盒子,自己上前将那两条形态可怖的血虫给装了起来。
血虫还在蠕动,尚未完全死去,在凤明仪触碰到的时候还微微缩了缩。
因为裹了凤明仪的药粉,现在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所以并不具有攻击性。
在给江充仪号过脉之后,凤明仪的眉头久久未能松开。
“公主,充仪娘娘的情况很严重吗?”
月白认得凤明仪这副表情,每当她遇到棘手的毒的时候,就会这般凝重。
“充仪娘娘的五脏六腑在加速腐坏,就算是我,也只能暂缓她器官的衰弱,至于她的性命,哎,回天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