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若心一进这大殿的时候,曹三公子就一直以人命血债来说是,那么若心倒是想要问问了,究竟若心害了哪些人?又是如何害的?曹三公子,当着御前,若心希望你能够凭证据说话,可不能空口白牙诬陷人才是。对于曹凌的纠缠不休,凤明仪回以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曹凌能有什么证据!当时她被送进曹家大院的时候,顶着的可是方家七小姐的面孔,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看出来是她!就连曹凌认出她之后,她也没有摘下人皮面具。他想要坐实她用手铳杀人的事,根本不可能!
果然,诚如凤明仪所料,曹凌被问得如鯾在喉,证据?难道要他说出这司若心乔装方家七女混入曹家大院?届时若有人问起方家七女为何会在曹家,他该如何解释?
尴尬的沉默在大殿上弥漫开来,见曹凌愣在原地没了话,王修容着急得想要发声,然而张了张口,又被淮国皇帝的一个眼神给吓得闭上了嘴。
曹凌,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休要再提了,平白给人看了笑话。
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恍如一记重锤打在曹凌头上。
皇上他,已经对曹家的轻率有所不满了。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淮国皇帝极少数当众对曹家表达出不悦。
曹安、曹凌父子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皇上恕罪,是小儿思虑不周,他也是因为府上最近事情繁多,有些累了,这才轻率了些。臣保证,回去之后定当好生教导,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曹安苍白着一张老脸,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为自己儿子说情。
他这一走,让淮国皇帝看出了一丝异常,颇为疑惑地向他问道:丞相,你为何走路的姿势这般不自然?难道是受了伤?
凤明仪瞥了眼曹安,心头暗讽,可不是受了伤么,伤的位置还那般难以启齿。
这一问,无疑是问到了曹安的痛处,可他又能怎么样呢?这件事情不是能够当众提及,也不能够说出实情的,即便是戳到了痛处,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回皇上,臣在家中不小心摔了腿,所以才这般不自然。
曹安灰着一张脸,低头道。
既然受了伤,那这段时间你就好生休息吧,这许多国事便交给太子来处理,莫要耽误了丞相你的治疗。淮国皇帝顺水推舟,卸下了曹安身上大量的工作,全都移交给上官瑾来处理。
这一举措,让保守派势力的人大惊失色!
皇上这么做,是想要让太子殿下提前亲政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让上官瑾掌控了国事重任,那他们这些人的利益如何保障?
偏偏这个时候上官夕的伤还没有完全养好,他们想推他出来也不行!
好几个保守派势力的官员出列想要自荐分担丞相重任,然而却被上官瑾抢先开了口:父皇,丞相手上重任仅靠儿臣一人恐怕难以胜任,不如这样如何,丞相的担子,由儿臣与丞相共同分担,如此不仅可以及时处理国事,丞相还能够辅导儿臣以为君之道。
司若心这女人果真是料事如神,来宫的路上她就提前告诉过自己,若是皇上提及国事移交,一定要带上曹家,而且只能是曹家,多的人全都绝口不提!
如此一来,保守派的势力定当对曹家起疑,把他们对上官瑾的敌意转嫁一部分到曹家身上,这便是为他们划出来的第一道隔阂!
果然,在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上官瑾用余光扫视了那些保守派一眼,他们看向曹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狐疑和猜忌。
既然太子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
淮国皇帝也没有多说什么,大手一挥,同意了。
随后拿着那张手铳的设计图纸起身:朕现在非常想要看看太子方才说的那几样试用品,小姑娘,给朕示范看看吧。
淮国与北凌边境一役之后,兵力损失惨重,原本就想着如何能够增强兵力,这图纸和兵器,来得正是时候。
安云不安地看了看殿上的君王,求救似的看向凤明仪。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可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个一国之君。
小嘴往下一瘪,可怜巴巴地拉着凤明仪的衣袖,悄悄摆了摆,意思是想让她也陪着一起去。
司姑娘,你也来吧。
看出来安云的不安,淮国皇帝微微一笑,点名让凤明仪也跟着一道。
王修容见状,朝凤明仪飞去一记眼刀!
本想着今日彻底除掉这个女人为弟弟报仇的,没想到目的没达到不说,还让她入了皇上的眼,害得她被皇上责怪!这是她入宫以来,皇上第一次当众这般下她的脸面!都是拜这个贱人所赐!
此刻的王修容完全将自己受到皇帝冷眼一事一股脑全都推到了凤明仪头上,丝毫不反省自己的过错。
要留在宫中试武器是吧?好!后宫可是她的地盘,只要出了这前朝,看她不好好给这司若心点教训!
很快,一行人从旭辰殿转移了阵地,来到了御花园中。
上官瑾已经差人将安云制作的那些手铳都给送进了宫来,当着一众大臣以及萧湛等人的面,淮国皇帝拿起其中一把瞄准了百米外的草靶。
安姑娘,这要如何使用?
面对安云,皇帝不由自主地放柔了神色,这小姑娘单纯的样子,让他总是忍不住想到薰儿那丫头。一想起上官薰现在那副木讷的样子,他就无比的心疼。
好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