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划过天际,大地回暖,勤劳的部族族民就开始工作,迎接羿的大婚。
娥被几名女祭司领走,打扮试穿新的婚装。
被撕烂的围腰只能勉强遮体,这自然瞒不过婢女和祭祀,不过大家只是会心一笑,看来娥的魅力太大,连射日英雄都猴急的不行。
在古老的大荒,自然没有那么繁琐的礼仪,男女在结婚前有实更是常事。事实上所谓大婚,不过是羿等高贵之人,宴请诸部,再进行简单的祭祖,昭告天下。
欢庆的众人,自然没注意到新娘在微笑下的低落,以及隐隐的担忧。
想要拜见的诸部代表,都安排熙部祭祀长代为接见,故而整个木屋只有荒一人在清晨下踱步。
道入化气只差一步,荒有所感应,只要进入化气,金蝉功法会再向他披露一些。
可就这一步,他便和羿一样,再无前进的可能。
抬头四顾,说是木屋,羿的别院其实磅礴大气。可略显紧致的建筑让身在中央的他喘不过气。
昨日血肉弥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草地是刚翻新挖的,还遗留着些许血迹。屋外的欢庆气氛越发浓烈,许多熙部汉子都开始演奏他们古朴的乐器,荒凉而豪迈。
大荒就是这么容易遗忘,即使灭族的灾难刚刚过去,所有族民都愿意以新的心态来迎接未来。
一只孤雁飞过,院外的欢庆,与院内独自的寂寥,在这小小方圆内形成鲜明对比。
逃跑,避世,自杀,不存在的。
一位大罗金仙的威能,任凭怎么挣扎,都会按照他的意志来前行。荒还能有自我,是因为他识时务。
可看着前路灭绝,依然不由自主地走下去,这对他的摧残是巨大的。荒宁愿干脆一点,死就死了。
于是,他再次踏上高楼。
屋内静静地,只剩一盘发光的棋局,即将化气的他,甚至连棋盘都不能目视。或许金乌王不能再收他入局,可眼睛血流不止,这样的自残方法也无济于事。
他只是静静盘坐于此。
然而无人搭理,显然金乌王不认为他有资格做棋手。确实,金蝉子有一百种手段能让他乖乖就范,他却只能接受。
甚至百般拼搏,妄图逆天改命,不过是命丹的又一种催化?是金蝉子算计的一种?
这不是无端妄测,而是他接受金蝉魔典后对这门功法的领悟。所谓盗命之禅,命数恒定,如何可改,不过在一个争字。
劫难不是生来就有的,都有轨迹可寻,所谓量变引发质变。修仙者步步逆行,占据天地多数资源,故而劫难重重。若是普通人自然只有生老病死,而不会有什么雷劫魔临。
当然,没有人能料到未来如何。或许蒸蒸日上的国运忽然就因一些小事衰弱下去,或许赫赫有名的英雄突然身死道灭,在必然的命数中夹杂着无数偶然的因素,故而未来才显得如此不可揣摩。
这也是金蝉子、金乌王这些金仙亦遭劫难,步步沦落至濒死边缘的原因,岂是一个劫难造成的。
思虑片刻,荒感到念头通达,额上金蝉幽光微闪,竟然愈发诡异而晦涩。虽然半步道源未有长进,可他感觉道行大增,对金蝉秘技更是掌控娴熟,仿佛接触了许久一般。
就在此刻,对面浮现一尊光团,若大日普照,万物回春:“你来可有何事?”
荒没有说什么结成复仇同盟,或暗中求助,只是低头请求:“今日是我与娥的大婚之日,之前见前辈棋盘中有一只玉兔倚桂,想必它误入此处,希望您能赐下,解内子忧思。”
等待片刻,不见回音,荒再一抬头,整个人竟然已经在房间外,而一只雪白玉兔正憨卧在前,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依旧昏迷着。
他上前抱起这只傻兔子,毛皮柔顺的不像样子,让人爱不释手。不说它样貌亲昵,光是这如玉的皮肤,就惹人喜爱,怪不得娥与它形影不离。
行走几步,荒亲自前往娥梳妆之地,将玉兔还给她。
此时婚庆可没有什么男女双方不能见面,也无红盖头之类,只是娥的新衣是由貂皮裁制,又染了喜庆之色,在女子必须遮挡的部位吊挂而成。
和荒所知的比基尼也不遑多让,只是看起来更狂野了一些。
“玉儿,玉儿!”
急切而充满担忧的叫唤,娥冲来接过玉兔,待看到兔子无恙,才放下心来,不过依旧伤心地望着荒。
“玉兔顽皮,误入一位前辈的阵法,此时不过昏迷,过段时间就会苏醒,娥不必担心。”
听得此话,娥破涕而笑,高兴地依偎在荒的怀中,轻声嘟囔道:“谢夫君关心。”
周围众女见羿竟然在百忙之中为娥寻来玉兔,内心之中都略微有些醋意,简单来说,这男人长的又帅,实力又强,还疼爱自己女人,简直完美。
当然,她们也自知配不上射日英雄,自然不敢多言。即使这两位你侬我侬地在众人面前调情,她们也只能忍着。
亏得一位胆大的女子,略带调笑道:“新娘子,快来梳妆打扮吧,可别让我们的大英雄久等。等晚上回到宅院,任你们两人如何倾述,也没外人遮着拦着。”
此话一出,众女都掩嘴偷笑,惹得娥满脸娇羞,调皮的火红爬上白玉似的脖颈,光彩迷人。
轻轻拍打了爱郎胸脯,娥才不情愿地挣脱,回到梳妆台。
众女慌忙围了上去,为新娘子打扮,顺便隔断这两位新人视线,免得再起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