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杜袭年纪最长,为人沉稳,精擅军事,知道我是希望他首先挑起话头,想了想,道:“张燕大首领希望我军尽快北上,夺取荆襄,直捣宛、叶;黑山军主力则将在半年内攻克洛阳,然后自洛阳东进;同时刘备出芒砀,占领汝南。三方合力,对许都形成夹击之势。这种意图当然是很好的,但是否能够实施,尚未得知。现在长沙形势初定,经过荆州军大半年的围困之后,郊外荒芜,良田多弃,我军粮草严重不足。眼下正值春耕季节,农夫刚刚重返家园,不宜大范围征招军队。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实无能力很快响应啊!而且江东与荆州即将大战,我看是不是……”
主簿和洽字阳士,比较性急,中途插话:“啊,子绪,我说一句。目下江东与荆州之争,属于仇族之战,非敌即友,而且敌对两家的实力,都远远强过我们甚多,我们实不宜过多介入,以免反受其害。”
杜袭缓缓点头,表示同意。
我皱皱眉,看看桓阶。
桓阶微笑道:“未必如此。杜子绪之言有理,赵楷先生芒砀之行,能与黑山张燕、汝南刘备这么快就结盟,出乎我的意料。说实话我和大家的想法差不多,其实不想这么早就与他们签订盟约,因为这会得罪当今最强大的势力——曹丞相~一~本~读~赵先生既然已与张燕和刘备有约,我们自也不能失信天下人w有鳎阳士,你们二位只见到我军目前的不利之碿却没有想到,我们也有我们的长处。就因为我们实力较弱,所以刘緑萦胨镏倌痹谡夺的时候,都没有把我们划为有威胁的一方。江东孙氏与刘表有世仇,而且垂涎緑菀丫茫二月初孙仲谋攻下庐江之后,就一直在着手准备西进,前些日子,他不是还派人与主公相约,共击刘表么?虽然主公没有立刻同意,但若形势许可,也未必就不能一试。观孙氏近日的布局,已有不惜一战的决心,可是江夏的黄祖军一直是横亘在他眼前的一根硬刺,他要眜赋穑取緊澹首先就得先拔了江夏,砍断緑莸恼飧护身铁链。江陵的蔡瑁初败之下,威信大失,将领不服,军心不稳,一旦江东来攻,我们的机会就来了d肯挛颐嵌越陵的分化瓦解工作进展顺利,完全可以利用他们纠缠的机会,出兵袭夺江陵n揖一旦夺占江陵,已是遵从了三家之约h绱艘焕矗赵先生之约和与孙萿餐进攻刘表之约,就完全合二为一,混为一事了。?
袭夺江陵!徐庶点点头,看来主公和伯绪的想法,和自己有相合之处。
和洽问道:“可是我军兵力有限,而附近的武陵、零陵、桂阳等三郡与我们离而不和,异而不同,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敢冒险出击?”
“四郡内部的问题么……”桓阶微笑了一下,接道:“零陵方面已经解决,适才我又和刘度公谈过,主公答应辟其子刘贤为镇军大将军府仓曹令史,他的两个侄儿为从事,让他仍然做他的零陵太守,刘度公已同意了主公的建议。”
杜袭、和洽心中都想:“让刘度继续做零陵郡守,如何解决实际问题?”他二人都是徐庶推荐的,一个精通军事,一个以管理见长,平素里各自管辖着自己的一大摊子事。瓦解三郡势力是参军的职责,自己不便多问,但此刻听到蹊跷之处,若不清楚内幕,却又对下一步的行动无法放心。
桓阶看看二人,微笑不语。
和洽眨眨眼,还是忍耐不住,张嘴欲问。杜袭拉一拉他,示意暂缓,却目视徐庶。
徐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问桓阶:“主公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刘度他当也有所回报罢?”
桓阶看我。我没好气地点点头:“也该让大家都知道。”
桓阶笑道:“须瞒不过军师眼去,刘度公见了我主的密诏和大将军印之后非常震动,思虑再三,终于答应主公,让郝普出任零陵郡将兵长史,零陵蒋家的长公子蒋琬担任零陵郡功曹。”
杜、和二人哦了一声,一齐微笑,心想:“原来如此。”
汉代的郡守掌握一郡的治民、进贤、决讼、检奸等权力,还可自行任免所属椽吏,是相当有实权的地方官。郡太守有副职,即郡丞,由朝廷任命。边郡不设丞而设长吏,称将兵长史,系武职,掌握一郡兵马,有事时带兵作战。各郡另设功曹史,简称功曹,相当于郡守的总务长,除掌人事外,并得与闻一郡的政务。
长沙、零陵、武陵、桂阳四郡,均属与少数民族邻接的边郡,所以都设将兵长史,而不设郡丞。韩玄就是长沙的将兵长史。
郝普和蒋琬都是我这两个月里在四郡里挖掘出来的当地人才,暂时在镇军大将军府充任从事。由他们二人把住零陵将兵长史和功曹这两个关键性位置,就不怕刘度敢暗地里耍什么花样了。
我微微哼了一声。本来,徐庶早就献议让我把密诏取出,去压制住零陵太守刘度的气焰。可是我老觉得,凭我飞帅的名望,天下还不是望风景从?虽然王越为我换了密诏之后,已经毫无破绽,但我还是不愿利用它欺负人。想不到那死老头在桓阶家一住十数天,和我也谈了好几次,却并没拜倒在我阿飞的无敌魅力之下,毫不松口,倒显得我是有意将他软禁在长沙一般。最后我实在怒了,才同意徐庶之策,把密诏和镇军大将军印交给了桓阶。
徐庶微笑:“主公还为自己魅力不够而生气么?”
我也笑了:“一个死老头子,我显的什么魅力?如此解决问题,当然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