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百岁赶忙迎上去,急问道:“司空妙,战况如何?外面是什么情况?”
其实不用问,单看这群人的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道战况不妙。再看吕少秋肩膀子上一道血口子,一看就是剑伤,傅青方的衣服上也有几处破损。其他门派的人,有十来个人中了弓弩之伤,有的箭矢都还插在肉里,没能拔出来,脸色黄中透黑,疼的是呲牙利嘴。人群最后面,有几个卧云庄的仆人抬着“关东二魔”了阴大和尚和青云子的尸体。此刻,已经找了个阴凉处,暂时把尸体安顿好了。群雄脸色阴郁,有的唉声叹息,有的义愤填膺,既有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的,也有沉默寡言安静思索的。
司空妙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尽管他身上没有受伤,但他的心情却极为沉重,他将呼延百岁拉到一边儿,低声言道:“世伯,大势不妙哇!魔教的人已经把下山的路给封死了,路两旁至少埋伏了很多弓弩手,任谁也下不了山啊。”
“哦?”呼延百岁大吃一惊。
“银笛铁剑”傅青方冷哼了一声,朗声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啊!方才我们师兄弟四人跟魔教的贼人玩命,某些人竟然见势开溜儿,不知道魔教弓弩是什么滋味啊?”他这么一说,那几个受了弓弩之伤的人,个个脸上都挂不住了,毕竟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被人家这么嘲讽,哪能受得了。就看一个人怒道:“姓傅的,你不要出言不逊!我泰山派内尚有要事,我急着赶回去,这也有错吗?”
“对啊!”
“对啊!”其他几个人也都附和着。
“我崆峒派也有要事,着急要走……”
“那你现在走啊!怎么不走啦?”“铁戟温侯”吕少秋虎目圆睁,怒斥道。他本来就是火爆子脾气,嗓门又粗又大,让他这么一吼,其他人都消停了不少。
冲虚真人刚安顿完云漫天,好不容易喘口气儿,走到院子里一看,那些中弩箭的人个个脸色发黑,伤口处已经肿起很高了。他急忙凑近了仔细瞧看,惊道:“弩箭有毒!”话虽不多,但着实把大伙儿吓了一跳。
那几个受伤的心里惴惴不安,拉住冲虚真人的手臂急切地问道:“真人,烦劳您老人家给咱们瞧瞧,这毒可以解吗?”
冲虚真人虽然满脸倦容,但还是笑道:“诸位,这些弩箭之毒,贫道可以解,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此言一出,众人的心绪这才有所平复。
司空妙、傅青方、吕少秋、皇甫嵩等人听说大师兄受伤不轻,就要进卧室探望,也被呼延百岁赶忙拦住了,并招呼众人到正堂议事。
此刻,天色将近黄昏,众人折腾了整整一下午,卧云庄招呼众人用过了晚膳。呼延百岁带着众人来到正厅,共同商议解围之事。居中的正位本该是云漫天坐的,但此刻他卧床不起,大事面前,得有人主持啊,于是呼延百岁也不在乎什么主客身份了,自己往正位上一坐,招呼众人按着门户纷纷落座,仆人们很快就上了热茶。
呼延百岁呷了一口茶,长叹一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如今魔教气焰嚣张,谋害了老剑客云东来,又重伤了我的贤侄云漫天,把下山之路也给封闭了,大家都说一说,咱们该如何应对?”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是各有打算。
司空妙见众人的反应如此冷淡,就知道人心不齐,要不是魔教封住了下山之路,说不定这些人就得撒丫子跑路了,想到此处,心里真是十分不悦,他把脸往下一拉,起身言道:“世伯,各位英雄,自古正邪不两立,我武林正道与魔教仇杀了近百年,最终在三十年前,我师傅云老剑客与魔教教主端木赢方苦战三天三夜,终于将他一掌打下万丈深渊,从此,魔教一蹶不振,远遁西域,为咱们中原武林迎来近三十年的安宁,如今,魔教卷土重来,说是来报仇的,实则是要吞并整个武林,我想各门各派都不能置身事外吧?”司空妙的话虽不多,但句句说的是大实话,在座的各派门人很多都经历过或者听说过,一种危机感顿时压迫心头。
少林寺四大高僧之一慧通大和尚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司空施主所言甚是,魔教在最近几年不断渗透进我中原武林,不断暗杀各派重要人物,其目的就是制造恐慌,让各门各派失去主心骨,群龙无首,他们好乘虚而入,把我们一一攻破,其用心远不是复仇那么简单。”
峨嵋派掌门秋野真人言道:“慧通大师所言极是!魔教显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大家仔细想一想,这几年魔教为什么频繁的派出杀手,暗杀我江湖正派各路高手和重要人物,极力营造出魔教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感觉,这样我们各门各派就坐不住了,必然会再次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魔教,那么谁来当头儿呢?必然还是云东来云老剑客!这样以来,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今日,各门派的掌门基本都在卧云庄,家里头儿没有像样的高手,倘若魔教对卧云庄围而不攻,转头对各个门派下手,来个一一击破,那可真是悲惨至极啦!”
秋野真人所言非常在理,绝非高谈阔论,哗众取宠,众人听罢一个个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也是方才,有些门派的人要急于下山的原因所在——害怕自己的门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