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索尼,鳌拜等人闻得顺治急召,连忙离开府邸奔皇宫而来。
四人俱是顺治最信重的大臣,守门的禁军哪里敢怠慢,连忙打开宫门,让他们入内,自有宦官将他们引到养心殿内。
索尼等人走进殿门,看到顺治脸色不好,心中不由地嘀咕,暗中互视一眼,当下拜倒在御前直呼:“奴才等见过陛下。”
顺治见到自己最信重的四位大臣连袂而来,便和声吩咐他们起身,顺手将手中的两道急递递给前面的索尼。
缓声说道:“这是今天刚刚收到的急递,你们也看看如何处置?”
索尼疑惑地接过急递,当场便翻阅起来,身边的鳌拜也从索尼手中抢过一本翻了起来。
索尼手中的正是郑成功行师北上的折子,他看过之后也是冷汗涟涟。
连忙拱手躬身对着顺治说道:“皇上,郑贼又兴大兵,若是进入江南,恐怕为祸不小,当急令江南各府立即战备以防不测……。”
鳌拜正在翻阅云南孙思克战败的急递,忽闻索尼说郑成功大举北上,他性子又急,不等索尼说完便接口道。
“陛下江宁乃伪明南都,若是郑贼由长江口溯江而上,兵临江宁,天下必然震动呀。”
后面的苏克萨哈也是大急连忙说道:“皇上时下江宁只有江宁提督管效忠手上有万余人马,苏松总兵梁化凤只有五千余人。如何敌得过十数万海贼。”
顺治此刻也是心急,不过他亲政已久,自有一份气度,当即缓缓说道:“依卿等只之见,如之奈何?”
这话虽说是问向索尼等人,却是直盯着鳌拜看去。
四人之中唯有鳌拜久经沙场,自皇太极崇德年间以来身经数百战,不说百战百胜,也是战功赫赫。所以顺治名为咨询众人,实际上却是垂询鳌拜了。
说道兵事,鳌拜自是当仁不让,他略一思索,当即拱手道:“皇上,奴才以为郑贼北上,陛下不必过份忧虑,两江总督郎佑廷素知兵事,管效忠手上有精兵万余,江宁将军瑚图亦有满汉蒙八旗五千余人,足可坚守。”
“依奴才愚见,江宁东南形胜之地,可调九江,安庆,扬州各处兵马由昂邦章京图海率军入卫,苏松总兵梁化凤扼守长江沿岸,然后内外交攻,海贼必然溃败。”
顺治听后也是龙颜大悦,不住地颔首称是,眼见的鳌拜说完。他接着鳌拜的话说道:“如此大军却需统一调度,不然各军俱不统属,必生事端,以朕之见,安亲王岳乐也是久经战阵,朕意加他为抚远大将军镇守江宁如何?”
众人见顺治心意已定,连忙叩首道:“陛下明见万里,奴才等人拜服。”
顺治看着眼前的几位老臣,正是他们几个和多尔衮殊死周旋,方才让他得已亲政掌权。
当下莞尔一笑道:“诸公俱是朕的心腹大臣,何须如此多礼。当年若不是尔等拼死周旋,安有朕的今天,在朕面前以后不必如此虚礼。”
索尼等人闻得顺治说起当年之事,心中也是一暖,泣拜道:“臣等受先帝厚恩,敢不以死报陛下也。”
当即又要拜倒,却被顺治扶起。
顺治又沉吟道:“江宁既调岳乐镇守,然时下国库空虚,却又哪里有银钱抚慰大军。”
索尼眼珠一转连忙回奏道:“陛下放心,江南富庶之地,可令安亲王向富户募捐,总能凑够银两,待战事结束,再赏那些富绅一些前程,还怕没人捐献吗?”
顺治听后心情大好,想起方才董鄂妃乾纲独断之言。不由地笑着说道:“这海贼北袭江宁,尔等寥寥数言,便能决胜千里之外,若是放在议政王议政商讨的话,却不知何时能决?”
索尼等人闻得顺治之言,心中不由惊惧,眼前这少年天子竟然对议政王议政不满,哪里敢接口。
还是鳌拜有急智,连忙岔开话题说道:“陛下方才奴才看了云南急递,说是孙思克阵丧了?”
顺治岔怒道:“多尼等人顿兵昆明,久战不决,甚失朕望,前者尚善,佟国恩在丽江阵丧,没过几天孙思克便在永胜败亡,空费无数钱粮,却是屡遭大败。”
苏克萨哈见的方才索尼鳌拜抢尽风头,连忙说道:“云南战事迁延日久,依奴才等愚见,非是诸将不尽心任事,而是滇省地形复杂,而且李定国战力无双,偶有小败,也是正常的。”
遏必隆也接口道:“既然平西王大军已经进取丽江,想来李定国败亡之日亦不远矣,至于这滇南提督李兴,奴才之前尚未听闻,不过汉人疆域之大,出一两个人才也是正常不过。我云南有大军十余万,想来这李兴也翻不出什么风浪,陛下不必忧心。”
鳌拜正色道:“少傅此言差矣,我方才看过奏报,就是这李兴在玉龙关火攻偷袭尚善营寨,方才使多罗贝勒阵丧于丽江。而且其不随李定国困守滇西,反而杀入永胜,竟然意图进取滇南。若不早除,必生祸端。”
苏克萨哈和索尼不以为然道:“据昆明奏报,李兴部不足五千,时下宁南靖寇大将军,广西提督线国安数万大军正在分进合击永胜,他又岂能逃奔滇南。”
鳌拜心中不快,当下瓮声说道:“既如此,还需给昆明发急递,尽快剿灭,当是上策。”
顺治见鳌拜如此推崇李兴,心中一动,便提起朱笔在御案后的屏风上写下“滇南李兴”四个大字。
索尼等人偷眼看去,只见那屏风上用朱笔赫然写着“云贵李定国,金厦郑成功,浙东张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