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暮雪之所以让他换上这身西装,既不希望让人看到他衣着寒酸,也不希望他太过招摇。
她将携带的生日蛋糕放到车上后,便开着车载着杨潇以及父母,向姥姥家赶去。
这辆车向前行驶了两三个小时后,终于在一家庞大的建筑物前停下了。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沈老太太的家门口。
……
“呦,暮雪来了!”
不知哪位妗子阴阳怪气的道了一声,紧接着一些难听的话,便纷纷充斥于耳膜。
“唉,暮雪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废物?想想真是替她不值。”
“他杨潇是废物女婿也就罢了,连累的我们沈家的名气都臭了,要是我是暮雪的父母,早就把这个废物撵出去了,哪还让他在谭家这么丢人败兴。”
……
类似的话,杨潇听得多了。
每听一次,他就好像被小刀一次次戳着心脏一般难受。
但是,为了暮雪,他忍了。
谭金禄和沈娜站在他们身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最终却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也就在杨潇和谭暮雪刚向前走了两三步远时,一个破锣嗓声音便传了过来,“一看就知道杨潇和谭暮雪这夫妇俩没有诚意,人家老太太平时待他们不薄,没想到就只弄了这么一块蛋糕来糊弄老太太,你们的良心不痛吗?”
说这话的正是谭暮雪的表哥沈非。
这小子看的脑袋大,脖子粗,一副吊儿郎当对样子,平时吃喝嫖赌样样不少,因得老太太的偏爱,现任沈氏公司的一名经理。
年收入十万余元,是谭暮雪工资的两倍还多。
这人心眼很多,爱做表面文章。
这次老太太生日,更是花了几十块弄了个赝品,硬是糊弄老太太说是价值数万的名画。
杨潇早就看穿他的一肚子坏水了,只是从来没有将他揭穿。
但是今天看到他侮辱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连带着说起了暮雪的不好,这让他怎么不愤怒?
他冷冷地笑了下,忽然将矛头指向沈非道:“表哥,你光说我们拿的蛋糕不上档次,我可不可以问下你给姥姥买的什么礼品?”
“呵呵,我买的礼品,就你这个身份都没资格看,因为这是一副价值数万的名画。”
“敢不敢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姥姥之前看过就行了,没必要让再拿出来给别人看了,再说了,今天是姥姥的生日,又不是名画鉴赏大会。”
听闻这话,杨潇顿时大笑了起来,他一时双眼中透出了犀利的寒光,“不会是心里有鬼,怕被人揭穿吧?”
“你……”
沈非内心怒意滚滚。
他暗想了下,听那卖家说他那里的赝品即便有些专家都鉴别不出真假,杨潇这个废物又怎么会鉴别出来?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不如就让他看看,好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好,那我就让你这个废物再深刻的体会下什么叫丢人伤脸,到那个时候,可别怪我没给你留面子。”
说着话,便起身匆匆地走到了一副卷轴画旁,将那副做工精良的卷轴画展现了出来。
从画上看出,是一副明末清初的山水名画,做工相当精细,整幅画就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在拿出来的刹那间,马上让在位的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沈娜更是带着惊讶的神色对身边的谭金禄道:“这幅画肯定很贵吧?”
谭金禄远远的看了下这幅话,认同的点了点头道:“这样的画,不光名贵,并且也不是一般人所能买到的。”
“能买到这样的话,足以说明不简单。”
在谭金禄说这话的同时。
整间堂内的赞许声此起彼伏。
“表哥,你真是厉害啊,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如此阔绰。”
“是啊,比那个姓杨的废物强多了,我看那个废物也就是两个胳膊夹着个脑袋,净到这里混吃混喝来了。”
……
听着这些人的言语,谭暮雪都觉得没法容忍了。
不就是花了点钱,买了个名画吗?至于这样吗?
她很担心杨潇一时忍受不了这些刺耳的声音,一个转身离开这里。
要是真的如此,那就把事情闹得太难堪了。
却就在她扭过头看向杨潇时,却发现杨潇这个时候显得非常的冷静。
完全不受刚才这些刺耳话语的干扰。
但见他慢慢的伸出了手,对沈非道:“表哥,我这眼神不好,不知我可不可以拿着看看?”
“呵呵,别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就是把这幅名画让你看一个小时,你能看懂什么?你恐怕连最基本的欣赏都不会。”
沈非说着话,便随手将这幅画交到了杨潇的手里。
“嗯,不错,这幅画的布料和画功都堪称上乘,只是……”
就在杨潇刚说完这话后,便马上看到在这幅画的右下角,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显示的日期却是去年的日期。
要是真的是古代名画家的真迹,又怎么会显示去年的日期?
眼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幅画是高仿品?
如此明显的赝品,竟然没人看出来,这是在哄傻子吗?
看到此,他便反问道:“表哥,你被骗了吧?就算再有钱,又怎么会愿意花数万买个几十块的赝品?”
听闻此话,沈菲便顿时惊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画很多人都没看出来,现在竟然被杨潇这个废物女婿一眼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