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任婷婷又想起什么,回头小声交代道,“我先出去,你过会儿再出来。”
段千行微微点头,二人从她的闺房中出去,她又换了衣服,实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虽然他并不将任发放在眼里,可九叔还在啊,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九叔又敬又怕。
任婷婷打开房门,做贼似的伸出小脑袋看了看,快步离开。
段千行将她先前塞给自己的珠宝放回原位,又等了几分钟才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却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小姐房里做什么?”
段千行猛地回头,赫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穿着一声灰色长袍,脸色白的有点不正常,加上他此时背光而立,看上去跟个鬼一样。
乍一看之下,段千行也被吓了一大跳,随即长长吐了口气,恼怒道,“你是鬼啊,躲在这吓人?”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抓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
“放开我,”段千行瞬间脾气就上来了,一把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二人来到正厅,任发已经换了身便服,看样子正要跟九叔出去。
任婷婷站在任发身旁,目光不时撇向二楼的走廊,当见到段千行时,她微微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她面色剧变,段千行身后居然还跟着任府的管家忠叔,他被发现了吗?这可怎么办呀?
段千行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二人下了楼梯,忠叔马上走到任发身旁,低声耳语几句。
任发听后吃惊的看向段千行,怒声道,“不知贤侄进入小女的房间,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众人惧是一惊,九叔一脸愕然,随即脸色一沉,“千行,怎么回事?”
任婷婷心都快跳出来了,一咬牙,她站到段千行身前,“爸爸,是我叫他去的。”
“哦?”任发一愣,“为什么?”
“我……他……”任婷婷心念电转,忽然眼前一亮,“他说对做胭脂水粉感兴趣,我就让他去帮我取来,我好教她。”
任发是何等人物,这种谎话一眼就能看破,不过眼下还需要借重九叔,遂顺坡下驴,“原来是这样,你也太胡闹了,这种事怎能劳烦客人?万一遇到品行不端之人,你可要吃大亏的。”
说到后半句时,意有所指的瞥了段千行一眼,他可以不追究此事,却要敲打一下段千行,知女莫若父,他又怎会看不出女儿的一些心思。
九叔脸色黑成了锅底,“千行……”
话未说完,段千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九叔面无表情的看了任发一眼,“任老爷,小徒多有得罪,贫道这就回去教训他,寻找墓地之事明日再说吧。”
他固然觉得段千行的行为有所不妥,但徒弟被人当面指责品行不端,他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哎,九叔……”任发还待开口,九叔已经走了。
任家大门外,段千行双手抱胸倚在墙边,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气愤,似乎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九叔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段千行摊了摊手,“真不关我事,任小姐叫我进去的,我什么也没做。”
九叔脸色稍缓,“那你为何不解释?”
段千行脸上闪过一丝淡漠,“他已经先入为主的觉得我不是好人,我解释了有什么用,更何况我做事不需要跟人解释。”
九叔叹了口气,“千行,心气高不是什么坏事,但过刚易折,人生在世只要秉持本心即可,许多时候该低头还得低头。”
段千行默然不语,他心气高吗?当然高,他穿越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除了九叔之外几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别说任发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乡绅,就算那些军阀头子,他也不会高看一眼。
当然,九叔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他心气再高,遇上真枪的时候,还不是一颗子弹的事,所以……先苟着点吧,嘴中回道,“我知道了。”
九叔自然知道他敷衍的成分居多,无奈的摇摇头。
段千行移开话茬,“师父,你这就出来了,那任老太爷怎么办?万一……”
话未说完,九叔瞪了他一眼,“你当我会为了一时之气而害人性命么?任家的山头我都已经问清楚了,我自会上山去看看,不过纯阳之地虽算不得什么灵地,但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只怕一天的时间还真不够。”
“那怎么办?墨斗网,纵使加上太极印也挡不住多久的。”
“所以你不用上山了,如果晚上我没回来,你与秋生、文财寸步不离的守着棺材,倘若它破棺而出,你们必须将它拦在义庄内,只要拖延到天亮就没事了。”
段千行听后心神一抖,他虽然知道的道法很多,但没有法力在身根本施展不出来,那可是在养尸地养了二十年的僵尸,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
“师父,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办法了?你有没有什么宝物给我?”
九叔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这次出门会遇到如此棘手之事,伏羲堂的法器我一样都没带出来,为今之计,只能看你们随机应变了。”
……
段千行回到义庄,秋生仍旧一丝不苟的扎着马,文财却躺倒在一旁,听到开门声,他一轱辘翻身起来,不过当看清来人是段千行之后,偏头朝门外看了看没有九叔的身影,他松了口气,又瘫倒在地上,“原来是你啊小师弟,师父呢?”
“师父上山找墓穴去了,”段千行答了一句,在经过秋生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