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需我禀明陛下,才能做决断。”
“你们汉人做事就是麻烦。”田秀很是不满,又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不管,反正赶紧把你们的公主带走,还有外面那堆侍女,多待一天都是浪费我们的粮食!”
赵邦真的快被她逼崩溃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坚持将人送回去,最后两人又商议了好一阵子,赵邦同意会再向赵王上奏协议的事情,但公主必须留下,且为了照顾公主,最少也得留下一个老嬷嬷和三个侍女,剩下的其他人一并都带回去,但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会留一晚上,第二日清晨再走。
商量完之后,赵邦阴沉着脸再待不下去甩袖离开,而田秀也终于松了口气,转头却见旁边的坚都一直看着自己,她还一无所知歪了歪头,“怎么了?”
坚都眼睛都不眨一下,蓝色的眼睛深邃如海,偏旁边的灯火都倒印在他的眼中,便像海面的月亮,清冷皎洁,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阿姆说的,再次挑起战争是真心的?”
“怎么可能?”田秀张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的摇摇头,并且十分认真道:“不论什么时候,我最讨厌的都是战争!”
坚都想起她的几个儿子都是在争权中死掉的,微敛了眼睛,又道:“那倘若赵国不同意您刚才说的那些,阿姆是否真的要把汉人公主撵走?若您当真讨厌她,我倒是可以代劳。”
“这倒不用,她一个小姑娘,我们又不过才见面,既没招我也没惹我,我干嘛要讨厌她啊?”田秀惊了下,然后小心的看着他,生怕他真的以为自己讨厌赵梓落而对那个姑娘下手,万一不小心看起nuè_liàn情深的开关,岂不是浪费自己一片苦心?
所以她连忙解释道:“其实我那么说都是为了气那个赵邦,说到底她自己都是被逼无奈,他父母兄弟子民都放弃了她,一个人孤零零来到这里,实在可怜,而且现在她既然已经嫁过来,就是你妻子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她,莫要欺负她,知道了吗?”
“啊,对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坚都愣了下,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自己嘟囔了两句,转而又看向田秀,“说起来,我竟不知道阿姆的汉语原来说得这么好,且还懂得这么多,谈起事来连汉人使臣都不是您的对手,简直就像在中原生活过一般,真是吓了我一跳。”
“啊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了,我不是想着你好歹娶了个汉人媳妇,一时好奇便跟着学了一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总不能解释自己就是经常见某个皇帝儿子处理政事的样子,耳濡目染也就懂了一些,只能干笑几声,随后赶紧找了个借口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