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第二天她故作不经意的找机会溜到唐静和的工位上,却见她一脸入神的不知在想什么,手中握着笔无意识的在纸上画来花去,不一会就勾勒出一个q版娃娃来,那一头卷发,没什么精神的半耷着眼睛,却透着一股单纯无害来,可不就是成权?
欧呦,看来自己也不是真的白费功夫嘛!
田秀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忍不住轻咳一声,见对方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这才笑眯眯道:“静和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唐静和一吓,惊坐而起,下意识的道歉:“对不起,田董事长,我这就工作!”
“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了,而且我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领导,偶尔摸个鱼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田秀笑着阻止她的动作,脸上是越发和善,带着谆谆诱导的意味,“不过你好像在为什么事情为难,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唐静和一想到这可是自己最高层的领导,被对方抓到自己竟然在工作的时候摸鱼没有挨骂处罚已经是十分幸运了,哪里敢真的和她说明理由?
而且在别人面前提起阿权,她不知为何,就是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摆摆手道:“没什么,不过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自己就可以解决,真是谢谢您了!”
“对了,田董事长也没有吃东西呢吧,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田秀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让她溜了?也幸而若是她不说话,唐静和也不好真的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于是她越发放柔了声音,甚至拉着她的手亲昵的拍了拍:“叫什么董事长这么见外?不是说好了,私下叫我阿姨的嘛。”
唐静和没法子,只好乖乖叫了一声,于是田秀干脆搬了个椅子坐下,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架势。
“说来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有些事我也是经历过的,不过能让你如此牵肠挂肚的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幸运儿?”
唐静和愣了下,然后见她一脸意有所指的坏笑,这才反应过来,慌道:“田董田阿姨,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我”
田秀本来只是想逗逗她,哪里知道她这么大反应,一张脸红的和桌子上的喜娃娃似的,心中更觉有戏,于是戏谑道:“还说不是,不然怎么我才提了一句,你就脸红成了这个样子?”
“再说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若两厢有意,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也是好事一桩啊。”
“不是我现在只想照顾孩子,还有把我的工作做好,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唐静和苦笑了一下,“而且像我这样的又有谁会看上,还是不要去连累别人了。”
“这是什么话,你这么好怎么就成了连累了?”田秀忿忿不平道:“不就是有一个孩子,就是法律也没有规定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你又何必如此看轻自己?”
“我不是看轻自己,只是想通了而已。”唐静和看着某处,像是陷入回忆一般,一双手交握一直不安的摩擦,直把十指捏的又红又肿,半晌她才艰难的扯开一个笑容,“不提这些了,总之我们两个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像您想的那样,时候也不早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食堂了,田阿姨再见。”
田秀本来还想再劝,可触到她红红的眼睛,见她面上平静,但眼底却带着故作坚强和乞求,未落的盈盈水光破碎一地,刺的人胸口一窒,喉头艰涩,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她恍然惊觉自己这次实在过分了,她怎么就没想到按着唐静和的性子,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大大咧咧,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的样子,可是她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才能说出‘怕自己连累别人’这句话的?
想当初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正准备踏入社会的小姑娘,什么都没经历过,一点经验都没有,忽然就变成了未婚的单亲妈妈,而且那时她还是背井离乡,独自在国外拼搏。
她孤立无援,害怕、彷徨、犹豫,好不容易想到去找孩子的爸爸,还遇到那样一个不负责任的花心渣男,恐怕好似天塌了才能形容她那时候的感觉吧?
而当她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又要去面对周遭异样的眼光和闲言碎语,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心中就一直埋下了一颗种子,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她好像已经变得足够坚强,也可以笑着去面对别人的质疑和嘲笑,但其实她还是当初那个无助的小姑娘,只有心里的那颗种子发芽,荆棘丛生,尖锐的刺深深的扎在心上,一触便是鲜血淋漓。
而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无异于将她好不容易掩藏好的伤口有扯了开来,哪怕自己是无心,但错了就是错了,不可否认,也不能逃避。
想到这,田秀抬手给自己来了一个巴掌,心道这都是什么事?然后立马拿出手机给非洲那边的分公司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非洲的工作都做完了?很好,想办法再给成才找点事情,怎么麻烦辛苦怎么来,务必让他多吃些苦头,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说到底这货才是始作俑者,凭什么唐静和要吃那么多苦,自己还在这里替他擦屁股,他却能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的去享福啊?还不赶紧给我在非洲啃树根去!
而对面的负责人一脸懵逼,苦哈哈道:“可是成总他怎么也不愿意再留在这里了,哭着喊着都要回去,还吵吵着谁拦他他灭谁,这我根本就挡不住啊!”
“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