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
柳夫人没说完,曹氏已经跳起啪的一声甩了黄瑾一个耳刮子。
黄瑾目瞪口呆的看着母亲,又看了看躺在柳夫人怀里扮柔弱的柳姑娘,怒从中来,伸手一指床上坐着的柳苗枝。
“柳苗枝,你自己怎么掉下水的自己心里清楚。你还有脸在这里装无辜。”
柳苗枝闻言眼泪流淌的更盛,眨着眼睛问道:“黄姑娘,这是何意?莫不是觉得我落水,你瞧着幸灾乐祸?”
黄瑾瞪圆了眼睛:“你,空口白牙别攀咬别人,我是那种人吗?我要是那种人会下水救你吗?”
“那黄姑娘就是觉得,救了不该救的人?“
柳苗枝步步紧逼的追问。
黄瑾点了点头,好好。
”不是我不给你留面子,实在是你厚颜无耻倒打一耙了,你倒是说说,为社么好好的宴会,别人都老老实实在那里坐着吃饭看戏,偏偏你跑到水榭边了呢?“
柳苗枝泪眼朦胧:“母亲,您是知道的,女儿不胜酒力,小酌两杯,就有些气闷,想出去透透气。。。”
说着委屈的低下了头。黄瑾看的窝火,还要说什么,却被曹氏狠狠的拉了一把。
“你赶紧出去,休得无礼。”
迎着曹氏的警示的眼神,黄瑾顿觉委屈万分,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曹氏自然是又道歉又安抚,好不容易平息了柳夫人的怒火。
忽地外面闯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婆子,在曹氏耳边一阵耳语。
曹氏顿觉浑身发软,险些倒在地上。
“二夫人这是怎么了?”
柳夫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曹氏问道。
曹氏这一颗刚落下的心又重新提到嗓子眼上,喃喃道:“请夫人移步前院。。。。”
重新返回东篱居的顾妙茹心中有些忐忑。
她记得这次宴会是出了事的,好像是有人受了重伤。受伤的人正是王戎。
而王戎那个时候因为重伤在黄府将养了一段时间,自己伺候过他一段时日,也正因为此,在自己出了黄府之后,很顺利的就进了王家,王戎的府邸。
而刚刚自己在竹林的时候应当是意动了竹林中的一个动物帮他挡了一劫,他不再受伤,自己也就不用再与他相遇。也就不会掺和到他和妹妹的感情纠葛中去了。
但刚才听到的青鸟的报信,怎么还是有人受伤了呢?
难道还是王戎?
但想来这次即便是他再受伤,自己也不一定会被指派到他面前,毕竟现在的自己既不是被大夫人看中的丫鬟,也不是被大少爷看中的丫鬟了,而是被暂时隐秘的蜀王李君怀看做有卧探或者歹人嫌疑的女小厮了。
身份不同,境遇不同,是如何也碰不上了,你便是万般无奈的碰上,自己也绝对会离他远远的。
心里这么想着,就松了一口气。
正想着呼啦一群人闯了进来,顾妙茹拉着吃惊的雏菊就躲在了小厨房里。
隔着窗户往外面眺望,见来人多是男子,几个小厮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
顾妙茹眉毛挑了挑,真的有人受伤了?是什么人?
黄天祥紧跟在其后,将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厢房里,又立即吩咐丫鬟婆子进去伺候,吩咐小厮去请大夫。
忙乱不堪,根本没有人还会记得自己和雏菊正呆在这里。顾妙茹眼珠一转,也许趁着这个忙乱的档口,她们可以混出去,悄悄溜回香草园。
心里刚刚筹划了一会,就见院门外呼啦啦进来一群人。
领头的正是黄文远,身后跟着一个脸色阴沉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子。
顾妙茹认出那人就是蜀地赫赫有名的节度府判官柳耀辉。
她双眼眯了眯。
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这二人进了厢房之后,不久内里传来暴怒的声音,是柳耀辉怒骂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行刺柳某的公子,黄大人,你可得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啊,这事发生在你的府上。”
柳耀辉一张脸变了又变,怒火火中烧,看着不省人事的儿子,心痛如刀绞。
“一定,下官一定彻查清楚,下官罪该万死。”
身为蜀地中心益州郡守,他的权力与地位远远不及实权在握的节度府的心腹,更何况此人正是剑南节度使朱应物的妹~夫。
今日这场宴会可真是多余啊,他不由有些懊恼,不满的看了侄子黄天祥一眼。
黄天祥面不改色道:“柳大人,大夫请来来。”
柳耀辉冷哼一声,甩袖子退到一旁,一名花白须发的瘦弱老者,提着一个半旧的药箱,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
看到床~上的伤者,先是号脉,望闻问切了一番。
在检查伤者的伤口时候,微微有些发愣。
“大夫,我儿伤势如何?“
柳耀辉按耐不住上前一步问道。
老者收起药箱,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幸好没有伤及要害,但是气血两亏,昏迷不醒的症状也不知何时能够缓解。
老夫开一些外敷和内服的药,另外再开一些养气补血的药才,一并给公子用。一个月之内莫要移动患者,好好将养着,只要能够顺利醒来就没事了。“
说着径自走到桌前开起药方来。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性命无忧,否则黄文远心里想着,他这个蜀地的小官也保不住了啊。
他抬手擦了擦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头冷汗。
”哼,歹人真是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