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臻身上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她其实没什么感觉,就是做了个噩梦。
睁开眼,却看到墨无言在身下。
阿衍晏臻惊起,心瞬间揪在一起,伸手去摸他的脸。
好冷。
阿衍,来人晏臻心中又惊又疑惑担忧,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新月,説有心和止戈走过来。
夫人説有心和新月同时跪下。
帮我把他放好,衣服脱掉。晏臻咬牙,呼出一口气说道。
她起身,手心发麻,抬起来看手心什么都没有。
君上受了伤,听闻夫人寒症发作不醒,不曾歇息修养,赶路回来。新月说道。
她规矩的扭头,避开视线不看。
晏臻咬着下唇,眼眶是红的,一觉醒来墨无言昏迷在她身下,气息微弱将死的样子。
她很害怕,很担心,很心疼。
但她是医者,她不能慌不能乱,要救墨无言她必须冷静下来。
上半身的衣服都脱掉了,晏臻拿了药箱过去,看着他身上的伤,有些竟然已经溃烂。
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她抬手擦掉,让止戈和説有心拿来蜡烛,刀剪。
外面的榻上,昏迷的锦竹终于醒了过来。
她也是面色苍白,起身的时候下意识看向内房,看到竟然有好几个人,而在床边坐着的少女。
姑娘醒了?
姑娘
锦竹踉跄两步过去,稳住了心神哭道:姑娘,您终于醒了。
锦竹,去把左大人请来。晏臻说道。
锦竹不敢怠慢,拖着病体去了。
晏臻看向陌生的説有心和仍旧背对着他们的新月,说道:你们不能暴露,躲起来。
二人明白,立刻去了另一个房间躲好。
左大人看到锦竹醒来,叫他。
他忙进屋去,进看到郡主在给三皇子疗伤,而三皇子身上的伤
不,不是毒疮吗?
左大人,不许任何人靠近内院,谁来也不行,这事情劳烦你了,还有
晏臻头也没抬,手拿着银针缝合伤口。
她眼眶很红。手上动作没有停顿,声音却带着哽咽。
郡主请讲,左岸必然竭尽全力。左大人揖手正经的说道。
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左大人,三殿下的事情需要你帮忙保密。
是,下官明白。左大人说道。
叫他进来,让他看到这些,吩咐他守住院子。
这是信任,是器重,左大人内心鼓动。
立刻转身出去,招来侍卫把守院子。
谁都不能知道,三殿下病了,不是受伤,是毒疮。
如今在里面医治,所以不能让旁人知道。
只是,云夕月姐妹,知不知道啊?
左大人想到前面走掉的二人,随即又想明白了,知道也不过是知道三殿下与郡主有感情,却不是受伤之事。
不过,三殿下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里很安静,锦竹和止戈都不说话,看着晏臻把墨无言身上的伤都处理包扎好,再把衣服穿上之后,盖好被褥。
郡主止戈忍不住开口。
晏臻没说话,伸手探了探墨无言的鼻息,呼吸正常,脉搏虽然有些微弱,但是不会有生命之忧了。
止戈,你去抓药,把药煎来。晏臻写下一个药方递给止戈。
止戈领命出去了。
晏臻回头看锦竹面色憔悴,坐在床边看墨无言,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她刚才醒来就看到墨无言生命垂危,如今好了,她才有空问。
锦竹跪坐在软垫上,说道:姑娘,您昏迷了四天,算起来。
如今已经是夜晚了,算起来四天三夜。
所以,墨无言是赶了三天两夜的路?在受这么多伤的情况下?
晏臻慢慢的闭上眼睛,泪水滴落下来。
你也病了,好好去休息吧。晏臻说道。
她声音带着哭腔,锦竹很担忧。
我已经没事了,如果你倒下,谁来伺候我?晏臻说道。
锦竹这才领命,出了院子在另一处的空房子住下,不去打扰主子和心爱的人独处。
三殿下真的很爱姑娘啊!她躺在床上,为姑娘开心。没了担忧,很快就睡着了。
院子被围得紧密,一只老鼠都进不去。
有心人想要去探查,看到三五步一个人警惕的守着,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晏臻醒来的消息,也连夜传开来。
担忧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就此病死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只看脸的云喜公主最是高兴,听到的时候,便吵着要出宫去瑶光水榭。
好在王后拦下,才没有深更半夜去叨扰。
晏臻睡了这么多天,并不觉得困,一整夜都守在床边。
直到天明,握在一起的手传来动静,晏臻忙看着墨无言,柔声喊道:阿衍
臻儿。墨无言睁开眼喃喃开口,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晏臻潺潺落泪,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是我,我醒过来了,我没事的。
那,就好。墨无言看着她,终于露出放心的笑容。
贴在脸上的手指动了动,虚弱成这样也想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别哭。墨无言说道。
你别说话啊,你这个傻瓜。晏臻知道自己不能哭的,可泪水控制不住。
这一夜坐着,她总是能听到墨无言在昏迷之中喊她的名字。
他三日赶路,受着伤,就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不要命了似的赶回来。
这个傻瓜。
你不要说话,我哭我的你管不着,你闭着嘴好好养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