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小儿心性,被人欺负了便要想着法子欺负回来,这心里才会舒坦。
大启帝闻言,噢了一声,看晏臻又看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的面色很是难看,倒显得晏臻像个调皮不懂事的小孩,专门来气人的。
可明显是气人的,但陛下护着啊。
大启帝嘴角含笑,吏部尚书便是再蠢,也明白过来。
他咬着牙,最终是什么都不说,忍下了。
晏臻起身,对吏部尚书揖手一礼,再坦然的重新坐下。
她如此姿态,竟又不甚过分。
郡主是年岁小了些,你们是觉得,她年岁小便该像这个样子,不知规矩?不懂分寸?还是什么?不把孤放在眼里?大启帝看着吏部尚书问。
这么一说可真是严重了,直让百官心惊肉跳。
谁不知道,晏相爷最是忠心大启帝,身为晏相爷的女儿,自然是对大启帝忠心耿耿。
陛下,臣不敢。吏部尚书说道。
你是不敢吗?孤瞧着你便是挺敢的。大启帝说道。
吏部尚书跪下磕头:陛下,明鉴。
他吓得厉害。
大启帝笑了,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别把人都当成蠢货,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情,便好。
一众大臣应是。
晏臻扭头看向另一处站着的墨无言,两人眼神交汇,随后不动声色的挪开。
后面的太常卿容里看着晏臻的背影,心里到底还是惆怅。
朝会散去,晏臻出了大殿,被身后的人叫了。
她回头看去,容里迈步上前,揖手做礼。
丞相大人,郡主。
晏臻看他,问道:容大人是
我来,是多谢郡主相助之恩的。容里说道。
相助之恩,送书?还是悬壶居之事?
晏臻只是浅笑,并不说话往下走。
阿臻。另一旁,一直等着的九公主过来。
晏臻对她行礼,九公主挥挥手不甚在意的说道:你可终于进宫来了。
九公主这是想我了?晏臻笑问。
一听这话,九公主瞪了她一眼:本公主才不想你呢。
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挺想你的。
九公主愣在当场,再看,晏臻已经步下台阶。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跟着追了过去,说道:咳,本公主自然也是想你。
晏臻笑了。
看她绽放笑容,九公主问道:原来你在打趣我。
是打趣也好,不是打趣也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切都无事了。
九公主跟着,晏礼两手藏在阔袖里,在一旁并不出声,听着女儿和九公主的谈话。
九公主有很多话想跟晏臻说,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口。
公主,请留步。晏臻回头说道。
九公主也是不能随便出宫的,闻言努了努嘴,说道:那我改天去你府里找你。
好。晏臻笑着点头。
看她爽快答应,九公主也笑了,说道: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与公主做朋友?
若是寻常的人,怕是还真不能觉得,这就是简单的做朋友。
是。晏臻再次点头。
九公主便笑得更加开心了,说道:那,我们约好了,改天我去找你,或者你也可以来找我。
好。晏臻再次点头。
之后的日子过得都很平顺,九公主果然去了一次丞相府,在暖阁里待了一日之后,便不大愿意回宫中去。
她觉得晏臻的暖阁甚好,环境好,东西好,呆在那儿很是舒坦。
但她已经要十五,眼看着明年就要及笄,该学的东西有很多,便不能再跟孩子时候一样,随便玩闹。
六月十八这日,天气很是不错,整个京城平静中,很快又带来了喧闹。
随着北上沿海岸那边迎来飓风,而京城这边,永安侯府的二公子,新晋的太常卿大人,迎娶了礼部尚书闵大人的女儿,闵相宜。
晏臻也被请去喝喜酒,午时尚早,他们在家吃过了饭,这才慢悠悠的前往永安侯府。
二姐,你不愿意去大可以不去的,便是这帖子亲笔写着请你,你也可以推托了啊。晏竹笙说道。
晏臻看他,笑道:不妨事,去了,才有好戏看。
她今日去永安侯府,一来是祝福这容家二公子容里,斗过了容寻又新婚大喜。二来,也是因为今日容家有一出大戏。
她不去,这容家二公子不就落败了吗?
容寻到底是一只笑面虎,表面上对人恭谦和顺的,背地里却耍着阴招。
晏竹笙自然不懂,他是男儿,男儿志在保家卫国报效朝廷,不是在这人心内斗之间。
永安侯府门前挂满了红绸红灯笼,一众人在门口迎前来的宾客。
过了午时,容里已经在闵府迎接新娘子,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虽然容寻被罢黜了科举仕途,然容家二公子是个才俊,如今在朝为官。
只要好好做,他日定然能更上一层楼。侯夫人脸上有光,笑容很是灿烂。
恭喜恭喜啊。前来的人揖手道贺。
侯夫人还礼,笑着把人请进去。
这时,看到丞相府的马车快到了。
她眸色微动,待马车到了跟前,她笑着说道:静安郡主,还有晏小大人,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
恭喜。晏臻说道。
身后的侍卫立刻把东西送上,永安侯府的仆妇去接过礼物。
多谢多谢,郡主,晏小大人,里面请。
看到晏臻和晏竹笙出现,守在远处的婢子立刻回头,匆匆往内院去。
到了院子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