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臻咬下了那半块糕点,然后放到墨郁礼的桌前,再给墨郁礼吃了一颗小药丸。
墨郁礼吃下药丸之后便七窍流血昏迷过去,晏臻当时虽然漱口了,却也是晃了晃,面色也很难看。
可如今瞧着她是一点事也没有,那到底是断肠毒,光听名字就很可怕,怎么可能吃了没事?
晏臻浅笑,看他们说道:我吃了解药。
三生花?
不对,谁都不知道那糕点里是什么毒吧?
若不是晏臻说,更是没人知道糕点里掺了毒药啊。
既然如此,她何时准备的解药?
墨无言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说道: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晏臻拍开他的手,小声道:隔墙有耳,也有眼。
墨无言松开,在一旁坐下。
如今墨郁礼看似是昏迷的,但其实他的意识等等都还在,是清醒的状态。
人清醒着,却跟个死人似的,听着所有人说话,真是无奈得很。
坐了会儿,晏臻又妆模作样的去给墨郁礼扎了针,这才与大家出门去。
他们并未走远,只出了房门之后,在院子对门的亭子坐下休息。
晏臻很困,懒洋洋的趴在美人靠边,垂眸不语。
顺着廊道过来的人都能看到,月色与灯笼光芒下,那亭子里的四个人。
四个好看的人聚在一起,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殿下,公主,用膳了。为首的嬷嬷说道。
他们并未吃饭,晏臻一直都在屋里没出来,如今看人出来了,自然是连忙把吃食送上。
晏臻并不是个爱说话的,除了与墨无言和家人一起,便是面对墨诚雅这个九公主,也是话少。
四人坐下要吃,仆妇们却还守着不走。
晏臻拿起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跟过来伺候的锦竹心领会神,说道:你们都会去,晚些再过来收拾。
仆妇们领命,施礼退出去了。
晏臻这才夹起菜来吃。
因事关灶上的事,那些个厨子和忙活的仆人都被关押了起来,并未有任何人放出。
如今来的,都是新拨来掌灶伺候的。
匆匆拨来的厨艺平平,晏臻本觉得早时吃的还行,虽不如锦竹的好吃。可到了晚上,却难吃得很。
她吃了两口,便撂下筷子来。
锦竹看她没胃口,施礼道:姑娘,奴婢去做几样您爱吃的。
晏臻便笑了,颔首。
锦竹领命去了灶上,这满桌子的菜也着实不好吃,毕竟是天天锦衣玉食供着的公主。
墨诚雅也撂下筷子,说道:早上的那个厨子,不是他怎么还关起来了?
不能放过任何嫌疑。云栖说道。
墨诚雅努了努嘴,说道:这些不能吃的,撤下去吧。
说着,招来仆妇把东西都收拾下去。
晏臻坐回美人靠等着,等着便越发的困,迷迷糊糊的眯着眼。
墨无言靠过去,让人去屋里找来一个软枕让她垫着,躺在美人靠上休息。
晏臻笑了笑,一手靠着脸颊,手被墨无言长袖下的手牵着。
云栖和墨诚雅瞧了,墨诚雅要说话,被云栖捂住了嘴。
这么好的气氛,你可别破坏了。云栖说道。
墨诚雅直性子,最爱说大实话,可是不傻,只是有时嘴快了些。
如今听了忙点头,小声道:嘘。
云栖松开手,两人起身去外面的石桌旁坐下。
你看,配不配?墨诚雅说道。
般配,不过他们二人恐怕在一起不容易。云栖说道。
怎么会?墨诚雅不懂,并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她,总觉得自家的三哥,丞相府聪明绝顶的晏臻,怎么就在一起难了?
云栖缄默。
会不会谁知道呢,就是感觉!
二人如今看着顺遂,顺风顺水的有了感情,看样子也是在一起了。
可大启的民风,加上二人的身份。
看似门当户对,可真计较起来呢
锦竹做了四菜一汤,加上米饭粥还有几样点心,点心还在厨房里蒸着。
把饭菜端来,墨无言叫醒晏臻。
晏臻睁开眼起来看了看,说道:我睡着了。
困了一会儿你好好休息,郁礼我看着。墨无言说道。
晏臻点头。
四人坐回去吃饭,墨诚雅笑道:锦竹厨艺越发精湛了,值得夸奖。
姑娘教得好。锦竹笑道。
还真是晏臻教的?
云栖看晏臻,说道:你这技多不压身,真好。
为了方便照顾墨郁礼,晏臻的住处安排在离墨郁礼卧房边的客房里。吃过饭,晏臻去漱口。
仆妇们准好了热水,让晏臻沐浴。
院子里的灯都亮着,平素里没宫灯的地方也都挂上了宫灯,整个三皇子府看上去灯火通明。
晏臻屏退了仆妇,只留下锦竹在房间外守着,脱了外衣穿着里衬坐进浴桶里。
温水跑着全身,水里还加了香料和药粉,能疏通经脉缓解疲劳。
晏臻靠着眯着眼,一边伸手搓洗。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有刺客。
晏臻睁开眼,房门已经推开,锦竹从外面进来关上门,一边跑进去拿衣裳说道:姑娘,快起来。
晏臻从浴桶里出来,伸手就要接过锦竹手里的衣裳,一柄长剑直直对着晏臻过来。
锦竹丝毫不觉,手上的衣裳要披在晏臻的身上。
晏臻伸出手,一把抓住锦竹的手臂往浴桶里一推。
锦竹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推了进去,溅起大片的水花,呛得她连忙伸出头呼吸。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