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量?”高健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
“你可以去文具店批发一些。”祁镜指着窗外,“医院门口就有一家,1.5一支,性价比挺高的。”
这时纪清不知从哪儿又钻了出来,笑着建议道:“出医院大门左拐过两条马路也有一家,10支起卖,1.2一支。100支可以便宜到每支1块钱!”
“那么便宜?”祁镜问道,“质量不会有问题吧?”
“100支里总会有一两支次品。”纪清拿出藏在下口袋里的两支笔,“不过写起来也挺流畅的,就是有点怕摔,用的时候要注意一些。”
祁镜点点头:“下班就去那儿逛逛,秦雪峰可得在急诊待好一阵子呢。”
“呵呵,昨天看到排班表,我一下班就去买了。”
“还是你反应够快啊,厉害厉害。”
高健:喂,你们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作为刚从外科出科的实习生确实会对于秦雪峰不太了解。
外科毕竟动手写字的地方不多,更多的还是换药、拆线、拔引流条之类的动手操作。其中很大一部分病史也必须由主刀医生来完成,比如首次病程录、手术记录单等等。
一般需要写的就是术后几次病程录,外加1-2次住院病程录罢了。
再加上外科病人周转非常快,更没有内科那些一住好几个月的长期病人,也免去了动辄数千字的住院小结以及附带了各种化验单数据的冗长交班记录。
虽然外科也会丢笔,但绝不会滋生出秦雪峰这样行事绝对的人物,高健算是受了一波洗礼。
不过作为实习生,也没时间为自己失去的笔难过。交接班完成,便是长达1个多小时的查房,以及成堆待写的药方单。
从查房结果来看,裴红鹰的情况确实好转了一些。体温下降、血常规里白细胞数量降低、腹痛腹泻也都消失了,虽然中性粒细胞、c反应蛋白和血沉都还是高的,但比起昨天的数值跌幅非常明显。
吃着纪清离国时遗留下的红利,中午吃饭的时候,内急诊疗室里竟然出了奇的清闲。对他们来说,没有重病人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高健,你是七年制的吧?”祁镜眼睛看着杂志,往嘴里扒了两口饭,问道,“找好导师了吗?”
自从昨天受了祁镜的刺激,今天高健也学着从书橱里翻了一本杂志出来,边吃边看:“时间还没到呢,得等下半学年才能定。不过辅导员是让我们早点开始接触,很多导师挺难跟的。”
“你有方向了?”
“嗯。”
轻轻一嗯便引来了诊疗室里好几双目光的注意,作为这一届里成绩拔尖的几位优等生之一,高健的去向算的上是个话题。
“找的谁?”祁镜反而表现得没那么在意,语气也很随意。
“神经内科的丘主任。”高健嚼着饭菜,翻过一页,继续说道,“发了邮件也给了自己的材料,不过还没回应。”
纪清有些吃惊:“我还以为你会找外科呢。”
“是啊,神经内科在内科里也比不上心内啊。”陈霄也觉得奇怪,“再说你去外科轮了半圈,难道就没有副高和主任问你去向吗?连胡东升这样的成绩,都被问好几次了。”
“神经内科有意思啊。”高健笑了声,“外科嘛......熬出头太难,科室框死了手术类型,职称级别框死了手术难度,没意思。”
这点倒是和祁镜的理解非常相似。
当初高健确实进了神经内科,在丘主任手下一路完成了博士学业。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真的喜欢这个科室。当然,祁镜不会放任这个孩子走上“歧途”,得从现在就把他拽回到正道上来。
“神内科怎么会有意思呢,弄来弄去就那些神经而已。”
高健不以为然:“祁学长的意思是急诊内科更有意思?”
“那当然。”
“不敢苟同。”
“孩子还是太年轻,等你对内急形形色色的病人上瘾了之后就会知道哪边好了。”
“我倒觉得很千篇一律,急救车送来的无非是一些常见病而已。”
之后高健就内急常见的心梗、心衰、脑梗、三高、各类感染之类的常见病为契机,展现出了自己神经内科吹的一面。在一般人眼里,神经系统确实要比其它系统来得神秘,大脑更是全身最复杂的器官,没有之一。
不过说的再多,他还是没法回答祁镜抛出来的问题。
“祁学长,抗感染不需要知道是什么细菌,用对药就行了。”高健笑着为自己解释道,“再说裴红鹰的血培养已经在做了,左氧也很敏感,到时候就能知道答案。”
“很敏感......”祁镜顿了顿,继续说道,“敏感倒确实是敏感,不过能不能彻底治好还得两说。”
“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参考王主任写的墨菲定律。”祁镜仿佛在说一个玄而又玄的东西,“等你经验足够丰富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的。”
高健虽然表面上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在打鼓。
面前这位说好听点是他的学长,但说难听点只是比他早一年毕业的住院医生而已。虽然用的几个驱虫方法很不错,但这个年纪大谈特谈临床经验,是不是太早了些。
祁镜自然知道他心里是不服的,骨子里他和徐佳康是同一类人,需要压一压锐气才行。
他笑了笑解释道:“别误会,我说的经验不是什么临床经验,就只是经验而已。生活经验、阅历、其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