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语中的,把黄兴桦又拉回到了之前上京的那场援非医生的大会诊上。祁镜也是一人对上数十位大主任,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决掉了病例。

再回顾这几天王贵的大会诊,不论面对谁,祁镜总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或许真的像自己父亲说的那样,这小子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和普通医生不一样......

黄兴桦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心情一头扎进了冰窟窿里,来了个透心凉。

当然失落归失落,他犹豫了会儿还是觉得该帮祁镜一把。国内传染病医生数量和质量摆在那儿,作为疾控所长,多为国家培养一位传染病学专家也是义不容辞的义务。

想想去年的境况,能真正上一线的传染病学专家屈指可数,有些上一线的甚至都是些其他科室的医生。

传染病学到最后都得扎进科研的漩涡里,平时的重心也会向实验室倾斜,很难做到科研和临床兼顾。这样的烈性传染病,往往需要面对大量重症病人,像祁镜这样专精危重症急救的传染病学专家,黄兴桦一个手都数的过来。

别说他了,就连自己的父亲都做不到。

这么个年轻人,前途无可限量。既然做不了师徒,那就当给个顺水人情。

对方做了两场大会诊的救火队员,自己这个所长怎么样也得给点表示才行,单单一篇一作的病例报道综述只能算个小小的附赠品而已。

离告别的时候,黄兴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爸。”

“怎么了?”

“你该不会是因为看出这小子的野心,觉得自己降不住所以才放弃的吧。”

黄玉淮没出声,看着缓缓驶来的出租车,上前几步把车拦下,直接钻进了后车厢。看着远去的出租,黄兴桦笑了笑,拨通了电话:“喂,老刘,在忙呢?”

“待会儿正要开个会,怎么了?”

“哦,我就是想问问现在还有没有破格晋升职称?”

“有当然是有,申请还不少。不过,你怎么关心起这事儿来了?”电话那头觉得有些奇怪,只是见对方没回话所以也就没往下细问,“破格晋升有一套乱七八糟的细节,我得知道那人的职称和学历?”

“现在就是个住院,硕士在读第一年,我想问问怎么快速升主治。”

“住院和硕士......这要的条件可不少啊。”

“条件你再帮我问问,我看看他够不够资格。”黄兴桦顿了顿说道,“对了,连续主持两场疑难病例大会诊,同时给出了正确诊断和治疗方案,这算不算一项重要指标?”

“两场疑难杂症?一个住院?老黄,你别开玩笑......”电话那头的刘义昌还想笑着调侃自己老朋友两句,但说着说着嘴里就没了声音,沉默了片刻后,连忙问道:“该不会就是你参与的这两场吧。”

“嗯,就这两场。”

刘义昌还以为黄兴桦在帮人走关系,想吐槽他两句。但转念一想,以黄兴桦认真的态度,和黄家三代从医的背景,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事儿才对。

“这场也结束了?

“刚结束,病人救回来了。”黄兴桦说道,“是一种人畜共患病,以前有零星报道但都没引起大家的重视。这次一看确实非常棘手,不仅多重耐药,病程进展还非常快,不给做药敏的机会。”

“这病听起来就够麻烦的。”刘义昌皱起了眉头,“报告打了吗?”

“我已经叫小佳在弄了,等回了上京就报上去。”黄兴桦说道,“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这两个会诊的功劳都在那个孩子身上。你要不信,场内那么多专家主任,有好几个你还认识,完全可以去问嘛。”

“你别激动,我就随口问问而已。”

刘义昌确实是随口问问,自己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儿有功夫管别人家的事儿:“对了,这次是个什么菌,我得先和上头打声招呼吧。”

“猪链球菌。”

“猪......怎么又是个人畜共患......”

说到人畜共患病,这两年肆虐的可不只有国内的,世界范围内多点开花的h5n1也让人记忆犹新。禽流感一直存在于世界的各个角落,在鸟类禽类之间广泛传播,可基本没欺负过人类。

但近些年这个古老的病毒有些不安分了。


状态提示:395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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