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睿心说:不自律就不自律,理由还不少。
“你的意思是,无事可做,所以大家才告假?”
“正是,只要有事做,在下随时为徐大人效命。”
徐思睿笑道:“你这么聪明,那我问你,你说陛下调我来济城,就是为了养马么?”
“当然不会,想必徐大人只是不露锋芒,陛下一定是想派一个能整治济城官局的人来。”
“没猜对。”
瞿树真问道:“那大人到底为何事而来?”
“既然你都说了,只要有事做,就不用告假。那就交给你一件事,如果此事办成,这个月的俸禄本寺丞给你翻一番。”
“徐寺丞请讲。”
“说到这个济城的名人,那刘湘腾肯定排在前面。他在济城的西郊开着一间客栈,叫什么名字来着?”
赵文栋提醒道:“好像是湘腾客栈吧。”
“一看这名字就知道取名的人没文化,你呢,去帮我查一下这家客栈,越详细越好,可以的话连账本、住客信息也弄到手,反正就是越详细越好。办完这件事,你这个月就不用来苑马寺了,在家好好观你的星。”
“这……有点为难……”
“嗯?”
“在下尽力,尽力。”
徐思睿看这个瞿树真脑子灵活,倒是可以一用,既然要查飞鸢图,那就得从客栈查起,刘湘腾的“湘腾客栈”就是在曾经被烧毁的那家客栈基础上重建的,也是非官方说法中,飞鸢图最后一次现身的地方。
……
渭水猎场。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哈哈哈,淮王兄倒是一番雅兴。从京城走到西安府,你是愈发精力充沛,今日不给朕打回点儿山珍海味来,拿你是问。”天子骑在马上和淮王开着玩笑,后面随行的是仇林将军带领的皇家兵营。仇家世代为将,把控着京城禁军。
“陛下,当年唐太宗李世民把弓无虚发、箭无妄中的狩猎放在与国家统一、国泰民安同等重要的地位,人家就说:大丈夫在世,乐事有三:天下太平,家给人足,一乐也;草浅兽肥,以礼畋狩,弓不虚发,箭不妄中,二乐也;六合大同,万方咸庆,张乐高宴,上下欢洽,三乐也。巢王李元吉也是痴迷于狩猎,宁三日不食,不可一日不猎。陛下倒是颇有唐宗宋祖之风范,这开猎的当头一箭,还得请陛下来发。”
每年春猎、秋猎,皇帝极其不愿参加,但又不能违背祭祀制度。不过奔驰在山林草原之间,战马嘶鸣,飞箭如雨,武士拿着刀剑奔走呐喊,连最凶猛的qín_shòu见了,也为之心惊肉颤,经过一番追逐鏖战,猎获物把后车装满,日暮天黑,山林深处举行盛大的庆宴,篝火烧烤的野味喷香,大碗的美酒斟满,歌舞欢乐之后是沉醉的酣眠,也未尝不是件快活之事。
今年有淮王陪同着,皇帝的这位王兄不掌管政事,也不理会军功,不读书,也不沉迷于歌舞,就是颇爱打猎,所以天子让他陪着来,可把他高兴坏了。
皇帝拉满了弓,朝猎场中发出,惊起一群飞鸟:“诸位将士们,到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淮王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天子嘱咐身旁的人道:“派些人去找找淮王爷,一定要照顾好王爷的安全,这猎场可不是京城,他总爱去些地形险峻之处,可千万要保护好它。”
仇林说:“陛下您是最清楚的,淮王爷看上的猎物,他就是追到悬崖峭壁上也得打来,我亲自带人去找淮王。”
“不必了仇将军,派几个人过去就行了,还劳您大将军亲自出马?朕问你个事情,那骑着红马穿白甲的少年,可是皇家禁军中的将士?”
“那是犬子仇兴,不成大器,也爱好这长弓烈马,陛下见笑了。”
“哦?原来是这个小子,他比朕小不了几岁,朕记得小时候见过他一面。我看他这箭法与马术,未来必然也是我大明的有用之才。”皇帝笑了笑。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草丛有骚动,仇林拔出剑来:“保护陛下!”
远处打猎的将士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过仇兴无意间看到了父亲正拔剑,心想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叫上身边的人快马赶去。
天子丝毫不慌张:“仇将军,多半是些野狗野兔的,不必惊慌。”
这时草丛之后钻出一只毛色偏黑、身长有六尺的野狼,不紧不慢地歪过头去,直盯着皇上。
仇林喊道:“向陛下靠拢,不要让狼靠近。”
黑狼还是虎视眈眈,准备发起进攻之势,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仇兴手执长枪从侧面杀出,弯下身去一枪将狼挑起,重重摔在地上,跳下马再补了几枪,跪在天子面前:“臣来迟一步,让陛下受惊了。”
“快请起!”皇帝感叹道:“仇公子果真是一员猛将,不失仇家大将风范啊!来人,仇兴护驾有功,赏黄金百两。”
“不可!”仇林也跪下了:“陛下,臣一向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