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一愣,对上小姑娘惨白小脸上小心翼翼的目光,心里忽的一疼,忙陷了梨涡,甜笑软声,“可以啊!没事的,别怕,我把人都支开了,你也不能老窝在柜子里,还是得出来走走的。”

小姑娘看着清梨恬笑纯稚的笑容,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借着清梨的力道,踉跄着跟着她走。

小姑娘许是在柜子里蜷了太久,走起路来吃力,清梨只能把她先搀到她的床上,而后转身给她拿来了点心和汤药。

“这是今儿早晨新鲜的点心,你吃一点,然后再趁热把药给喝了。”清梨说着,转头赶紧把柜子收拾了一下,把小姑娘的血衣用外衣抱了个严实,偷偷塞到了床底下。

小姑娘也饿了,拿着桌上的点心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清梨忙活完了,也上了床,抱膝坐到了小姑娘的对面。

百无聊赖,清梨又打量起了小姑娘。正好柳桐菊刚走没多久,她脑袋里还记得柳桐菊容貌上的细节,再仔细一对比,她觉得,跟前这个小姑娘好似比柳桐菊能瘦弱些,小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

小姑娘咽下了最后一口点心,又一口闷了旁边的草药,抹了嘴转头对上了清梨盯着她发愣的视线,她知道清梨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了。

小姑娘稍微有了些力气,轻轻笑了笑,声音沙哑道,“谢谢!谢谢……”

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作沉沉的两个字,小姑娘认真感激地看着清梨,目光诚挚。

清梨被小姑娘的话叫回了神儿,赶紧笑笑摆摆手,“没事的,不过你是谁呀?昨儿晚上……”

清梨拖长了尾音,看向小姑娘眼里带了询问。

小姑娘对于清梨的发问也没有感到意外,她有些局促窘迫地笑了笑,低头小声,“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儿逃出来匆忙,害怕被他们抓回去,所以才威胁你的,我不想要伤害你……”

“你从哪儿逃出来的?”清梨皱了小眉,只顾着疑惑声音都拔高了些,等说出了口,她才一惊,赶紧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是谁要抓你回去?你是在哪个院子做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小姑娘没有急着回答,她眼里带了挣扎,犹豫地抬头看了看清梨,面带迟疑。

小姑娘就这样不安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清梨道,“我是从王妃娘娘那儿逃出来的……昨儿来你这儿,拿着娘娘的令牌说要奉命抓你的人,就是看守我的人。”

清梨瞳孔一缩,惊诧地张大了小嘴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小姑娘。

清梨的反应似乎在小姑娘的意料之中,她自嘲地扯了扯泛白的唇角,哑声问道,“你刚刚也看到了吧……我的孪生妹妹,柳桐菊”

清梨点头,这一点她倒是没有猜错,看来小姑娘跟柳桐菊应该是姐妹。

小姑娘得了清梨肯定的回答,垂了垂眸子,嘶哑着声音,从头讲起了故事,“我叫柳桐竹,和阿菊是双胞胎,年前嫁了个卖货郎,上个月……我相公被地主家儿子打死了。”

说到这儿,小姑娘,也就是柳桐竹,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不一会儿便留了满面。

清梨默默地抱膝听着,抽了块小帕子递了上。

柳桐竹哭了一会儿,强自忍住了眼泪,又咬着白唇,倔强地继续讲着,“我公家爹娘去讨说法,一并被地主家那个畜生打死了。”

讲到这儿,柳桐竹眼里已经冒了火,她咬着牙,恨恨地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夫家人都没了,我没了办法,只能回了娘家,可克绝了夫家了的女人长嫂岂能容得下?正好这时候阿菊来信说她在王妃娘娘这边得了脸,可以来投奔她。”

“所以你就来了?”清梨给柳桐竹倒了一杯热水,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胳膊。

柳桐竹勉强扯唇笑了笑,眼里带了讥讽,眼里带恨嗤笑道,“对啊,我还有旁的选择吗?可没想到,我到了清王府,竟然会被自己的亲妹妹关押起来!”

清梨惊讶,“你是说,是柳桐菊关的你?可……你不是说是王妃娘娘绑的你吗?他们把你关起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如果不是王妃授意,那阿菊怎么能拿得到王妃的令牌?”柳桐竹睚眦欲裂,满目恨意,削瘦的手死死地揪着棉被,咬牙切齿,“我不知道阿菊为什么要绑架我,但是我从她的话里隐约猜到,她是想利用我金蝉脱壳!让我给她顶罪!”

“我昨儿晨起听见阿菊在外头吩咐,说昨儿夜里亥时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估计是要让我顶罪了,所以我昨儿拼死逃了出来……”

柳桐竹说得累了,歪头倚在了帷幔架子上,白着脸,手慢慢摸向了肚子,眼神又渐渐空洞了起来,幽幽冷笑,“可是,我是保住了一命,可我可怜的孩子……贱人!贱人!”

眼泪干涩涩地从眼眶里流出,柳桐竹盯着帐子,低哑的声音被压抑着,却仍能听出里头的撕心裂肺。

清梨能感受到桐竹的痛苦,毕竟她也差一点就失去了肚子里的宝宝。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默默地陪着桐竹。

床榻上的交谈声没有了,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屋子里就只有冯婆子隐隐的鼾声回荡,院子里也安静极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寂静中过了许久,终于,桐竹空洞的眼睛缓缓回了神儿,清梨感觉到桐竹的动静,赶紧上前扶了她,帮她躺到了床的最里头,却没有把棉被压倒她的


状态提示:第225章小姑娘--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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