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河恭恭敬敬插香九叩首,祭拜过程中内心无比凝重,反复默念着:“母亲,不孝孩儿来拜祭您了!您好好安息,总有一天我会把姐姐带回来的。“
等师伯拜过之后,李玄河又十四叩首,以拳拳之心补足十四年未能拜祭母亲之憾。
“玄河,祭拜完,你与其他几人在无妄山兜兜逛逛,就与你师伯和师叔返回吧。我与你娘亲就在无妄山闭关了,一来陪陪你馨雨母亲,二来抓紧破除玄关瓶颈以应对后续危机。此处有你师伯布置的神阵,安全你勿需耽心,回到荒都,一应事项你全权处理,如有疑问可随时找你师伯相商。“李青谟语重心长地关照道。
“玄河,你师伯我在无妄山布了九座护山大阵,均堪为世之珍品,就是不知那个人有这么好的运气,先品尝一下。“傅青扬又似自得又似懊恼地道。
李玄河眺目仔仔细细审视了下“苍松翠竹,蜿蜒曲折“的无妄山,神情无比平静地道:“父亲母亲,那玄河就先行返程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夏馨雪理了理鬓角,从身上取出一块罗锦手帕,递与玄河道:“这是你馨雨娘亲生前珍爱之物,交与你收藏吧!此次回荒都遇棘手之事一定要冷静,千万不可鲁莽造次,伤及自身。“
李玄河接过锦帕,画中点点翠竹映衬俊隽之山峰,一女子立崖边纤手掷花叶,白衣飘飘,衣袂随风起舞,看似平平常常又似饱含深意。不及细想,李玄河用心折叠收好,再次拜别走下雨涯。
来到山雾氤氲的雨涯下,崔无双和夏咏荷正持琴对座,轻拨琴音,一淡妆清雅,一明艳脱俗,不一会儿,阵阵空灵与凡俗无关的幽雅琴音由指间涓涓流出。
连绵的群山,飘逸的高云,嶙峋的岩石,苍翠的松柏,朴素的人居,静默的鸟兽,清雅的琴声,仿若浑然天成,共同构成了一种清幽淡远的超凡境界。
李玄河没有马上打搅她们的雅兴,而是信手拈出一竹箫置于唇边吹奏应和,霎时,呜呜然的箫声,如怨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与两股醉人的琴声婉转相就,别有一番于幽静中深切思念他人的感深肺腑场景。
不远处的孔战听得兴起,拊掌高歌:“青山几人行,幽然坐空谷。是时心境闲,恬静弹素琴。拈箫和琴意,思感沁人心。正声感天地,万物笑春风。”
与琴箫相和,意境高远幽深,传于山谷。
声音平息后,司雪环走了过来,道:“公子,是不是我们凭祭一下,就要回荒都了。“
李玄河轻轻点头。
静宇师叔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拜祭物什,在司雪环的引领下,与其他人一起上雨涯凭吊一番,一众人返回时,李玄河已手御五爪青龙静候多时。
回程时,五爪青龙神威大发,全力施为,眨眼间,已至荒都。
“哇,这么厉害!“孔战惊叹道。
“五爪青龙,世之高阶神兽,大荒誉称神遗之境,侥幸存有几只,瞬息上千至数万里对神兽而言稀松平常,其真正发威可使百里洪涝、千里汪洋。“李玄河娓娓说道。
五爪青龙听完李玄河之言,巨形龙首回转,铜铃般巨眼轻咪看向孔战,惊得孔战疾呼:“你不是真的要对我发威吧!“
旁边诸人看此情形,忍不住皆笑出声来。
及落至荒主宫院,远远见一身材高大之人立于前,李玄河细看了下,迈开脚步走了上去。
“玄甲卫裘正,来此拜见少荒主,有要事禀告。“高大男子拱手作揖道。
“裘首领不要客气,有何要事请讲。“李玄河道。
“荒主颁下迀移令后,荒都这些日子挨家动员,不成想,东域十几户放言打死都不会迁的商户,昨夜竟皆被满门灭杀,无一活口。东域各大宗门和商户看到这惨绝人寰的场景,愤慨不已,纷纷要求大荒国官府上下能出面给一个合理解释。“裘正肃然道。
“竟有如此事发生,大理缯恭是否“李玄河脸色凝重道。
“缯恭知悉此事,十分重视,亲身前去已有两次,并明言将尽一切努力将凶徒缉拿归案。文达未亲身前往也未露面,只派自己儿子文佑一人前去看了看,据传,其子文佑查看完出来,众多商户让其带话于城主给个说法,他冷笑连连并放言,不服从荒主令,还敢抗命惑言扰众,落得此下场不冤,此言一出,随即又有三商户当即表态坚决不迁,看上面能把他们怎么办,一时民怨沸腾。“裘正正色道。
“哦,文达此人本已甚为乖张,其子竟然也是如此狂放不羁。只是如此举动,看似不尽人情,但也不失为一妙法。“李玄河神色渐缓道。
立于一侧的夏咏荷忍不住插话,道如此行事不是寒了大荒国子民的心吗?“
李玄河转首看了看夏咏荷,笑而不语。
裘正又道:“刚刚文达派人来寻我,想借三个玄甲卫用一晚,裘正不敢擅自做主,一直未答应,想请示少荒主是否借与。“
“借,而且你亲自去,弑血凶徒,人人得尔诛之。“李玄河毫不犹豫地回道。
“那好,少荒主,我这就下去安排。“裘正稍带疑惑恭身后退道。
“环儿,你派些人手,适当时候配合一下裘大人。“李玄河吩咐道。
“是,公子,我等会去分派。还有,刚侍卫传讯,冥司马求见。“司雪环柔声道。
“冥司马……看来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有请!“李玄河道。
“见过少荒主,荒主临走前吩咐,如有任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