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徒弟更没有子嗣,就是为了不让这种悲剧重演。”陈剑仙说着。
“那些老家伙之所以蛊惑我发动战争,很大的缘故是因为血帝的存在。但是她对于这片大陆来说就是一个错误,我不知道上界的神明为什么要把她放逐到这片大陆,但她就是罪恶的源头,人们的欲在对力量的痴迷下无限放大,我不希望我的徒弟或是子嗣背负这样的命运。”汤无影看着陈剑仙的双眼,“老朋友,你也放弃吧,血帝和那个老怪物都是该死的东西,别让他们继续留存在这个世界上。”
陈剑仙慢慢饮尽了杯中的酒:“在我心情有些糟糕的时候听到这样难得的故事,我该做点什么来感谢你。我对你承诺不会拿血帝的力量来做什么,如果有机会,他们两个我都会亲手杀了,你应该知道,等到我突破帝玄,就算是沧澜学院的那位“半圣”,我都不会忌惮太多。”
“酒喝完了,故事讲完了,我也该打烊了……再见了陈剑仙,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天才,也许只有你才能真的把那个老怪物杀死,但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汤无影轻声说。
“到时候我会带着他的头来参加你的葬礼。”
“别,我的葬礼只是埋一个茶楼掌柜的,容不下你这位剑仙,你在杀了他之后敬我杯酒就好了,我在下面会祝福你平安喜乐。”
“如果我真的想平安喜乐,我就不会给自己起名叫陈剑仙而是陈平安了……祝你下去的时候你的师母能原谅你的罪孽。”
“借你吉言。”汤无影耸拉着眼皮。
陈剑仙起身整理好白袍,摇摇晃晃地走向茶楼大门。这条长街的尽头是满目疮痍的城中,打开茶楼大门时她回头扫了一眼,汤无影静静地坐在大堂正中的大桌旁,好似在此时有无数风雨打在他身上,将他的罪孽与忏悔一起洗刷干净,最后那个老人变成了曾经的少年。
......
......
平阳城城东外围,一家看起来有些历史的三层小楼,招牌上写着“张丽客栈”。
这就是罗天藏着樱的那家客栈,价格便宜,大娘也特别和蔼,房间不算豪华但是却很干净,不过这种房间地方都不是很大,那间小床上只够一个人平躺,可此刻这件小小的屋子里却挤满了三个人。
罗天和司徒甹从彩衣城一路走回了平阳城秋家,看到了恢复如初,甚至在罗天的滋养下变得更加妩媚动人的秋琼的时候,司徒甹下巴都差点没掉在地上,好在他的内心本就比较强大,这种常人难以想象的事他只是一会儿就接受了,然后罗天就问师兄我能不能相信你?司徒甹说你要是连我都不能信你还能信谁?
然后罗天犹豫了一会,就说师兄你跟我去个地方,我好像把血帝给带出来了……
他们两个面无表情满脸杀气的男人,抱着一个姑娘走到柜台说要再开一间房的时候,慈祥的张大娘带着狐疑的的表情上下打量他们,应该是在考虑要不要去报官,最后也许是因为罗天的面容太过人畜无害,司徒甹又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想让人直呼“正道的光”的长相,所以大娘只是长叹一声,就把钥匙给了他们。
“师兄,你的胳膊能不能缩一缩,我的胸很疼。”
“把你的女人放下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就忍着。”
他的姿势也很难受,为了从那个只有小指粗的孔洞里观察情况,他那张俊秀冷冽的脸在墙壁上被挤成了大饼。
目标是在他们隔壁的那个房间。那间房是整座客栈最大的,透过这个小孔可以看见那个红发红瞳的美丽的女孩席地而坐,像是老僧入定,又好似玄者顿悟,满脸写着人畜无害。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三个时辰了,她的目光一直看着房间的窗口,看向那漆黑一片的远方。
“她在看什么?那里什么都没有。”司徒甹微微摆动手肘怼了怼罗天。
“听张大娘说,她是在等日出。”罗天抱着秋琼往旁边蹭了蹭,他的半边身子都在床下了,只好用身体撑着依旧还在消化大荒精血的秋琼,用旁边的小孔看着女孩的动作。
“日出?她为了等日出就这么一直坐着?”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张大娘说了一句平阳城的日出蛮好看的,然后她就从黑天一直看到现在。”
“除了等日出她还干了什么?”
“喝茶……玩玩具,起来换了身衣服,再就没有了。”
女孩身前有一个方桌,上面摆着一杯泡好的热气腾腾的茶,再就是那些小玩具。风车小木船还有那朵蜡制的小花如众星捧月般围着那只花布娃娃,女孩手里正在摆弄着九连环。
“这姑娘也是个人才,看都不看一眼就能把九连环解开。”司徒甹嘴里嘟囔着,“我是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被你从邪傀宗的大阵里拐出来。”
“这个说法很值得商榷。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