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鸭蛋哥哥?”杨凌义急不可耐的问道。
鸭蛋猛地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慌乱的给小胖子穿上鞋袜。
“奶奶,我出去啦,你晚上等我一起回来吃饭,我给你端饭!”杨凌义挥了挥有着四个小窝窝的胖手说道。
“好!好!奶奶等着你……”杨老太太喜笑颜开的说道。
鸭蛋拿了一件披风把杨凌义裹上,毫不吃力的抱起小胖子出了门……
“大哥,是杨凌义和鸭蛋哥哥!”柱头高兴的叫道,满脸期盼的望着狗剩。
叫几个小家伙也帮忙干找草芽子的活儿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们了!
“去玩会儿吧,不过晚上回来筐子里起码要有一半草芽子,记住了没?”狗剩交代道。
“唔、唔……”柱头一蹦老高笑着跑了过去。
“大草也去玩吧!”狗剩扭头说道。
“不,我跟花伢姐姐一起玩!”大草摇摇头。
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一边胡乱拔刚冒头的小草,一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儿。
小九一大早就被山官接回去了,一起带到了地里。
“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玩?”
柱头带着杨凌义去了自己新发现的一个“秘密基地”——湖边一棵比较低矮粗壮的柳树,有两个枝桠长得特别矮,两个小家伙正好可以踩着爬上去,稍高的地方有一根三角形的树枝,可以稳稳的坐在上面。
“我奶奶说外面冷……”
鸭蛋紧张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安全的坐到了树杈上才松了口气,盯着着树上,在柳树周围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忙拔草……
“大荣哥哥,我写完了!”李青远“噔噔”的跑出来,一把扑到正在摘蒜苗的大荣身上。
这个时候,孙婆子在厨房里烧茶,李青远练了会儿字。
前些日子去狗剩家的时候,李大花给了一把蒜苗,炒了一盘腊肉,李青远稀罕的净捡蒜苗吃,大荣对那有些嫩黄的蒜苗惊奇了一番,很快就想通了关节,自己也在炕上生了几筐子,现在才长好,足够给小家伙解馋了。
“自己去玩会儿,哥哥等一下来看。”大荣不疾不徐的说道。
李青远欢呼了一声,抬脚就往外跑。
大荣手上顿了一下,到底还是看着小人儿一蹦一跳的出了门——每次出门都交代,最后都是没一刻钟就“哇哇”叫着跑回来,好在这屯子里的娃娃都一根筋,就算天大的事儿,也不过一觉就忘到了脑后……
狗剩把草芽扔到粪坑里,倒了半桶水进去,确定草都被淹没,盖好柳条编的盖子,叮嘱了大草和花伢几句,抱着木板和木炭去了大荣家。
院子外面就听到李青远的哭声和大荣的训斥声。
“不许哭,听到没,哥哥骂你骂错了?还是打你了?”
狗剩停下脚步,决定等一下再进去。
跟大荣接触久了,特别是开始学认字以后,狗剩就越发觉得大荣不简单,头脑聪明、格外懂事不说,字学的飞快,现在字已经比过杨地主家的老秀才了,每每说出来的话比那老秀才还有文气,偶尔有次无意中跟杨地主两个在城里书院读书的大儿子谈论起了排兵布阵居然也头头是道,杨家两位在屯子里鼻孔朝天的少爷还追到了大荣家里论了好半天……
大荣平时对李青远宝贝的什么死的,唯独读书和讲道理的时候该打该罚是半分不手软,连狗剩都时常被那气势骇住。
狗剩也曾怀疑大荣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脑子里有些奇怪的东西。
“汽车地上跑,飞机是在哪里?”
大荣奇怪的扫了狗剩一眼,“写字的时候不要说话!”
狗剩被跟自己同龄的人训了一句,当时脸上就有些发热,低下头认真练字,再没敢胡言乱语——这些字似乎每一个都似曾相识,若要狗剩念的话,大部分都没问题,但是写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连李青远都不如,练了好些遍的字有时候写出来还是缺胳膊少腿的!
“站在外面干什么?”孙婆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叫道。
“啊,哦,孙婆婆!”狗剩叫了一声,讪笑着走了进去。
李青远还在小声抽噎,旁边散放着好几张纸。
狗剩定睛看了一眼,除了一两个写错的,好些写的不够认真的字也被圈了出来。
“狗剩,先把昨天学的几个字写一遍。”孙大荣淡淡的说道。
狗剩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把特意磨得极光滑的木板放在桌上,准备开始写。
“手指!”大荣提醒道。
狗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别扭的换了回来。
已经好几个月了,这握笔的姿势狗剩都还时常搞错,虽说炭笔与毛笔不同,但也没有狗剩那种握笔的法子!
大荣看了狗剩的字,倒没计较写的好坏,只把写错的两个点出来,叫狗剩先一个写二十遍,再教别的……
刘打铁去卖柴,一去就是一整天,天擦黑才回来。
狗剩在家已经烧好了晚饭,热在锅里,就等刘打铁和山官……
李大花在娘家过来四五天,就惦记家里,怎么也呆不住了,李老太死劝活劝,好歹又多玩了两天,第八天才让李大舅送了回来。
柳树屯绝大多数人家一般是只吃两餐的,不过来了客人还是要招呼一下。
李大花切了一小块腊肉,炖了一锅白菘,留李大舅吃了一顿午饭。
狗剩捅了捅刘打铁,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