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院士也就五十多岁，头发都快掉光了。
他搞理论物理的，可能上面觉得，新事物需要搞理论的来定个性，并且搞他们这个的脑洞大，思路广，这才火线派他来给张至诚搭班子。
张至诚就是紧急救援团队的领队，来源部门很神秘，总之叫张局就对了。
董希钊眉头紧锁，狠命的揪胡子。
他知道自己给的建议分量肯定很重，是战士拿去拼的命，更是十几架航班几万老百姓等着救的命。
但一味保守也不行。
他当然可以建议把夏科院，甚至几家大型科技公司的高精尖设备都运过来。
守着界面一寸一寸的研究，弄千八百无人机轮番去撞实验速度阙值。
但要是失踪的飞机坠毁了呢，有人重伤等着救援呢，空中解体落地被猛兽围攻呢？
连飞机在那面怎么落地都不知道，机上的乘客能不能挺过今晚都不知道。
怎能不急，谁敢不急？
“我就不搞虚的了。”董希钊给张至诚和金宇先吃个定心丸，两人点头。
“先说那个界面，它到底什么性质咱们研究了这么多年，有些情况你们还不清楚，总之聚变反应，电磁波，中微子都是无法穿过它的，无人机为什么回不来，都是微型聚变堆嘛……”
……
“具体到营救用的载具，我建议直接调民航客机来，之前不都是民航客机过去的么，还能飞回来，无人机和歼击机就飞不回来。”
“咱们暂且不下是不是燃油副引擎力挽狂澜的定论，可至少也得承认民航客机肯定有什么特征，正好契合这种情况。”
金宇眼睛一亮，和张至诚对视一眼，俩人都点头。金宇低声给身旁一个参谋交代了几句，那参谋转身出了会议室。
董希钊摇摇头：“别急，国内派民航过来，提前还得准备人员，物资，方案，说不定机体还要改造，一大堆的事，没二十四小时搞不定的。”金宇笑笑不置可否。
“接着说，综合了以前就有的小界面，今天的大界面，民航反馈的信息，对面的情况，还有……近期的人口失踪和大规模行为艺术，我怀疑……”
“……这可能是两个世界，由于某种原因正在交换物质和信息，甚至于……重合。”董希钊皱着眉头，字斟句酌的说道。
一个与会的救援专家愕然抬头，他显然听懂了董希钊的话外音，但觉得这老头怕是科幻入了脑，金宇和张至诚则面色不变。
“多世界理论很早就有，一百年前，人们认为在维度很高的希尔伯特空间里……就是有很多世界，这些世界互相察觉不到对方，但如果两个世界突然不垂直了……”
董希钊挥舞着手臂，似乎想用肢体语言，给大家摆个希尔伯特空间的造型出来：“那么两个世界就会互在对方世界留下影子，这个界面可能就是影子，i认为……”
金宇眉头皱了皱：“董老……”
“别打断，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董希钊也知道，给他们普及这些是白费口舌，他们只想听干货：
“两个世界有一部分重合了，这种重合可能是插花式的，有很多点位，重合度可能达到一定规模，才会形成这种界面，其他重合度低的点位，也许就是人或物突然消失或者出现，换句话说……”
“无意之中，很多咱们这边的人去那个世界了，那个世界的人来咱们这面了，那些突然出现的什么复古行为艺术者，很可能就是那个世界的人。”
这次是张至诚眼睛亮了，他对身旁一个样貌普通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马上起身出去了。
“我说你们都急什么，听完再说嘛。”
张至诚身体前倾，给董希钊把水倒上，微笑道：“董老，我们在听。”
“这种多世界的重叠，到底是暂时的，还是不可逆的，甚至越来越严重的，我们现在都没有结论，目前的趋势是越来越大，比如逐渐增加的失踪人口……”
“……突然出现的这个界面，很可能就是量变引发了质变，接下来这个界面还可能继续扩大，这将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
“另外，据说对面有类人生物，还能飞，还能说话，那我们可以顺理成章的猜测，对面是有社会组织结构的……”
“……那他们可能还有官方，当然是善意还是恶意目前未知，社会形态，科技水平，武力水平这些都未知……”
“所以，想把我们的人救回来，最好是先和对面进行沟通，甚至于和对面的官方合作，如此才能事倍功半。”张至诚听懂了，这搞理论物理的居然还有外交头脑，难得难得。
就在这时，第一个出去的参谋回来了，他拿着个块头稍大的手提电话，这玩意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个人终端一般没有做得这么粗鲁的。
那参谋在金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金宇起身接过电话，啪的立正站好：
“参谋长，我金宇……”
“……是……我有信心……”
“没有起降过民航客机，但起降过航天飞机，那个比民航客机还大。”
“有成熟预案……明白……乘客的生命财产安全一定优先保证……是！”
挂掉电话，金宇环视了整个会议室，对所有作战参谋下达命令：
“我们紧急征用了一架民航客机，四十五分钟后抵达。命令！”
刷！
所有穿军装的都起身立正，长桌前整整齐齐的一排三二款军帽一片肃杀。
“参照航天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