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少女玲儿将矮个的香儿扶住，娇声喝道：“家师和诸位师兄一时三刻便到，你们若不说个道理出来，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阿尔瓦·柯顿转头看看卡尔·布罗德，后者闭目感受了一下，点点头说：“那道光芒去的方向，的确有人快速赶来了，至多还有五分钟，咦？怎么还有另外的人？”
他发现了远处正在飞来的程策，此时正是程策快要抵达的时候。
阿尔瓦·柯顿高大的身躯转向少女，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我喜欢限时的游戏，一分钟，孩子……”随即他的身形消失不见。
在极高速移动的世界里，阿尔瓦·柯顿是这里的王！
他不但善于制造坚硬，也善于驾驭高速。
一旁的围观群众中，一位女性高管放出了一只高速摄影蜂，一万二千帧每秒的频率虽然与真正的超高速摄影还有不小的差距，但用来拍闪电已经足够了。
但在摄影蜂的视野中，阿尔瓦·柯顿的动作是一种跳跃状的闪现。
百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阿尔瓦·柯顿已经对着高个少女挥出了上百拳，踢出数百脚，拳拳到肉的近身肉搏打法，是少女从来没有见过的攻击。
事实上，少女根本没看到阿尔瓦·柯顿的动作，便被打得飞了出去。
腾空的翻滚中，青光破碎殆尽，一拳终于打在少女的肩头，阵盘刚刚飞起便被阿尔瓦·柯顿抄在手里，反身一个回旋踢，又是凌空两个肘击，实实在在的打在少女柔弱的躯体上。
一瞬间，鲜血都来不及喷出，少女明亮的目光便暗淡了下去。
“轰——”身体被砸落尘埃，就此一动不动。
阿尔瓦·柯顿转头对着麦克·库珀微笑了一下，向自己的老板耸了耸肩，麦克·库珀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
然而，站在他身边的卡尔·布罗德脸色却变了，就在高个少女殒命的瞬间，他感知到远方一人的速度陡然加快，如电般跨越了空间，陡然出现在阿尔瓦·柯顿的身后。
一个面色阴沉的青袍中年，冷冷的站在那里，看了看少女的尸体，怒火他在双眼中熊熊燃起。
阿尔瓦·柯顿转头与他对视，随即露出了桀骜的笑容。
三分钟后，当阿尔瓦·柯顿满眼不可思议的跪倒，扑倒在女孩尸体旁边的时候，满头大汗的卡尔·布罗德感知到后方还有几人提速赶来，其中一人似乎对十几公里外的夏国航班发动了攻击，但他们没有停留，而是全力赶向这里。
青袍中年转身冷冷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在他身后，几个刚落地的青年悲声叫道：“师妹！”
麦克·库珀感到一道寒气从背后升起，他知道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
程策与下方的王广真做好了沟通，开始漂浮在空中待命。
他尽量控制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要去观察麦克·库珀的客舱处发生的事情。
毕竟，自己只是个平民。
他先是研究了一会集装箱的构造，以及内部的物资，随即他开始欣赏远处的晨曦，接着他又关注了明践之的绝色容颜，以及曼妙身材。
当青袍中年何鹿膺开始对麦克·库珀航班的乘客们进行搜魂索魄的时候，他有点挺不住了。
搜魂这种事情，他查阅了一下，对大脑的损伤是永久性了。
太蠢了……只要稍稍变化一下流程，增加一点环节，就可以做到无损搜魂的……
程策摇了摇头，开始没话找话的和明践之闲聊：“明仙子，我有一事想不通，不知能否请教一二。”
闭目养神的明践之缓缓睁眼，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
“九州，我是指你们修士，你们的社会是怎么运转的，行为规范是什么？”程策问出口后又觉得没说清楚，连忙补充道：“比如甲杀了乙，那么乙的师长可以杀甲全家，甚至是亲朋好友，这种事情，在九州是合理的吗？”
明践之的星眸往麦克·库珀的客舱方向瞟了一眼，又看想程策，清冷道：
“九州有《道藏》九十六万三千卷，其中有不少对修士行事的规范，历代又有先贤不断增补，各宗门不断教化，也算形成了一定之规。”
“但六千年前，群魔并起，统领天下道门的凌霄城败落，自此再也没有如当年凌霄城那般强大的势力了，各洲，各宗也都有自己的章程，大体相差不多。”
“像这样的事情，一般由各洲盟会做主裁决。”
“当然，就算占尽道理，小门小户也不是大宗门的对手的。”
程策长叹一声：“也就是说，无法无天，说到底还是看谁拳头大？”
明践之摇摇头并不回答，不知为什么，她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太好。
奇怪，三百年来，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程策道：“明仙子，我们那里讲究的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换句话说，株连在我们那边是没有道理的，即便是父母妻儿也不能株连，自己翻的错误，就是自己承担，不知您对我们这个习俗怎么看？”
明践之眨眨眼，似乎有些迷惑地道：“若一人作恶得利，家人未必不分享；若一人作恶多端，家人未必不知情；你们这种‘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习俗，岂不是会让很多恶人逍遥法外吗？”
程策点点头：“的确，有很多恶人会逍遥法外，但我们认为，无端杀戮好人，其危害比无奈放过坏人更大，所以我们愿意承担这个选择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