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仲仁一把夺过描金漆碗,摸着小胡子说道:“叶老板欲盖弥彰啊……清油也叫醇酸清漆。这种东西气味芬芳,以二甲苯为主要溶剂。而你用的清油颜色微黄,还有股腐败气味,明明是陈年老尸的尸油!偏说是清漆,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叶王全描金漆碗的奥秘终于被揭开,可叶王全神态自若:“邱师傅果然嗅觉敏灵敏!不错,这东西正是尸油。”
艾小略听得后背发凉:“这么好的海南黄花梨棺材为什么要用尸油装饰表面?这东西从哪弄来的?”
叶王全看着两口大棺材,摸着小叶紫檀的棺材说道:“尊老先生遗命,让他自己选棺材。我给他准备好两副上好的棺木,小叶紫檀的能升官发财,黄花梨的将来转世会成为天地游仙。老先生用意愿告诉我,死后他的灵魂不想离开这个村子……他自己也清楚不能安放在画屏村的坟茔地,所以就选择在赤驼山黑龙潭。如果把老先生葬在村里坟地,按照他的造化将成为百鬼之王,祸患乡邻。用尸油把黄花梨棺木封印住,把老先生的魂魄锁在棺木之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先生的尸首已经变成了干尸了。张之也老先生半仙附体。他会把3魂6魄留一半在阳间,然后进入到干尸,变成僵尸或者厉鬼,尸油封印叫“白鬼守灵”,张老先生虽然是和我好友,为了村子安宁,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他修炼100多年,我们不得不防。”
邱仲仁得意的笑了:“关起门来干点非法的勾当倒是可以,可是瞒着我就不对了。”
叶冰十分紧张:“邱师傅,我们不是故意瞒你,只是用这东西……我父亲说,用尸油是活人忌讳,不想让别人看到,以免生出口舌是非的。”
邱仲仁一笑,龇着黄牙色眯眯的盯着叶冰:“是啊,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要关门做。尸油就是死人尸体上炼出来的油脂,要等到人死之后尸体风干腊化这有才能滴出来,还有一种办法,用大锅直接熬出来。”
他说到这儿停下,绕着黄花梨棺木走了一圈:“这么大的棺材要用不少尸油吧?”
邱仲仁挑衅的目光盯着叶王全。
叶王全看着他耸着肩膀冷笑,转身回到墙角,拎出一个青花瓷的大瓶子:“邱师傅想用多少尽管拿去,这有的是。”
啊!?艾小略吃惊不小,这一大坛子尸油这得多少尸体能练出一坛子油来?
叶王全看出艾小略的心思:“不必吃惊,如果你想买我有办法搞到。”
艾小略装作不在意,用眼睛盯着邱仲仁:“叶老板不会是和邱师傅合作弄到的油吧?”
邱仲仁扭曲的脸,肌肉不停抽动“艾法师无凭无据的,可不能冤枉好人!”
艾小略哈哈笑道:“邱师傅别紧张嘛,我是打个比方又不是真的。”
叶王全放下坛子用一块红布盖好:“这东西你们也会用得着。”
艾小略对尸油并不陌生。当年师傅做道场法事,有时候会带着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的就是尸油。正像叶王全所说,尸油的确是用来镇压邪祟和厉鬼的。不过他出道以来还真的没用上。
邱仲仁有苦说不出,质问道:“你说,这东西到底从哪弄来的?你要给我个交代。”
叶王全脸一沉:“太无礼了,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
邱仲仁不依不饶:“好啊,说不清它的来源我就报警!”
他本以为叶王全会求饶,起码得软下来。
没想到叶王全一拍棺材盖:“你现在就去报警,我还不信了!尸油来源你不清楚就不合法了?胡闹,滚出去!”叶王全下了逐客令。
艾小略尴尬的站在那:“叶叔别生气,他无非是想洗刷自己。”
邱仲仁指着叶王全:“你……”
艾小略一把拉住:“邱师傅,你想知道结果也不用这么激动吧?既然叶老板承认是尸油,肯定来源合法。”
叶王全脸色铁青:“和艾法师学着点!同样的话,你说出来就那么扎耳朵呢?”
他转过头,对艾小略道:“尸油这东西虽然是邪祟之物,正常的渠道是买不到的。这是我从镇上火葬场买回来的!一两油1万,几个师傅费尽千辛万苦给我收集的,拿回来还要过滤掉纸灰杂物,沉淀好了才能用,一两也就能剩七钱了。咱就老老实实做棺材生意不会去杀人害命。”
艾小略这才明白尸油的来历。
邱仲仁狠狠的瞪叶王全:“哼,你早说不就完事了吗?何必我这么猜疑呢?”
“你有毛病啊?我什么事儿都要向你汇报吗?你算个老几呀?”
艾小略连忙拉开:“算了算了,你们哥俩别吵了。棺材的事有着落了,现在商量给张老先生安排下葬的日子。咱们三个都在场,入殓的事就交给叶老板,我负责布置道场。邱师傅负责下葬祭祀,这样安排可好?”
叶王全抬头看了看女儿,叶冰正死死的盯着他看,轻轻地摇了摇头。叶冰细微的动作被艾小略捕捉到了!
叶王全尴尬道:“啊……这两天加班赶做棺材,身体不大舒服,入殓下葬的事就全靠你们了,我不参与。”
艾小略给邱仲仁递了个眼色,两人匆匆离开棺材店。
叶冰紧走几步:“法师留步……”
艾小略和邱仲仁都站住,回头看着叶冰姑娘。她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
邱某人虽然性别不男不女,但是情商不差:“哎呦!你看我这岁数大了没眼力见儿呢!你们聊你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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