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山。”
而霜愚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想走?”
而姬思邪的行动比言语更好的回答了霜愚。
他试着一动,然而蓝泓身体伤势确实太重,这种拖着容易将伤势扯大。
“我自己可以走。”
李雨清开口,姬思邪松开李雨清,然后把蓝泓直接背在了身上。
一连贯的动作,丝毫没把霜愚放在眼里。
霜愚恼怒,不仅是姬思邪的无视,更因为‘回渊小天镜片’还在此人手中。
“谁也别想走!”
他动了杀机,但此刻的杀机却不能给人半分危机。
姬思邪回头看了眼霜愚,笑了笑然后将蓝泓背紧之后问了句李雨清跟得上吗,李雨清点头然后二人转身。
“我说了谁也别想走!”
霜愚抬手一记法术凭空落下,却在三人头顶消失不见,姬思邪没有回头的说道,
“你的对手不是我。”
“是我。”
霜愚随着第二个声音开去,只见另一个姬思邪来到身前,而伴随着他来的,还有无尽黑暗。
他来不及疑惑,他唯有做的便是反击,他看出了姬思邪的不同,但看不出二人之间的不同,但若要说二人的区别,那或许便是第一个姬思邪的手腕处带有一串佛珠,而此人手腕处没有。
心中无佛,了开杀戒。
这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
“你不亲自出手吗?”
蓝泓在霜愚背上微微向后看去,先前的方向白昼已经消逝。
他与李雨清对另一个姬思邪的出现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很是自然的询问。
“一个聚灵后期,还是精神系修士,用不着。”
多么淡然的话,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傲意,但偏偏蓝泓眉头直跳。
“这种话已经很狂妄了好吗。”
“大师兄,你现在是何境界?”
李雨清问到,而蓝泓也直起双眼,死死从身后盯着姬思邪的脸。
姬思邪没有回答,只是眉头微微抖了抖,眼神之中竟是有些苦恼,就像是自己也拿不准一般。
···
“你···”
霜愚身躯有些僵硬,他看向对面的姬思邪,眼角微微抽动。
短短时间之类,他们一共交手多达千次以上,然而他没有一次占了上风。
尽管对方也一样。
势均力敌也好,平分秋色也罢,霜愚并不是个不堪重负的人,相反能遇到这样的对手他应当兴奋才是,毕竟他也渴望这样的对手很久了。
但此刻的他兴奋不出来。
因为他摸不清对方的境界。
对方除了最初的两个字‘是我’之外,便在没有开口的打算,一场交手下来他莫名感觉像是在和一个傀儡交手。
但偏偏这个傀儡又聪明绝顶。
他知道自己的右眼,也会避开与自己精神以及神识碰撞,他的出手都会针对自己最薄弱的地方。
但偏偏他察觉到不到此人半分境界气息。
“你是聚灵···还是···”
他拿捏不准,而那个姬思邪,那个杀意渐浓,犹如魔障的家伙,缓缓摊开手,露出自己的胸膛,身上那件衣服上斗大显眼的邪字竟是开始流动,汇聚成一团墨,然后墨又重新散开。
“姬思···邪,真正的邪。”
这一次,邪字艳红,亦如鲜血。
···
···
天暗的有些快,更有些黑。
左丘庭站在殿前的台阶上抬头眺望。
他眼神春水柔和,没有运筹帷幄,只有淡淡喜意。
尽管远处的天色并不好,尽管大敌已经当前,尽管在宫中与那些大臣仍旧没有商讨出大家都满意的方法,但他的眼中没有担忧。
“终于···还是出来了。”
“先生说什么?”
身旁的李舒云上前疑问,而左丘庭只是笑笑。
李舒云看向左丘庭看的方向,此时已是晚上该天黑了,只是天黑的未免有些太迅捷,像是有人赶着夜晚向前。
“真是一片黑暗啊。”
李舒云开口,其实他并没有想这么说,只是想要打开话题,不让气氛尴尬,他没想到过左丘庭会回他这么随意的一句话。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是冰冷。”
李舒云一愣,然后看向左丘庭,只见左丘庭嘴角挂有笑意,这个笑意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李舒云已经深有领会。
不论是自己这方的官员说重或是说错了话,又或是左丘庭占了上风他嘴角都会有这样小小的笑容。
只是这一次的笑,让他更觉安心。
“可熬不过,便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黎明。”
李舒云这一次不是搭话,而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以一个皇子的身份,一个国临大危的皇子身份。
“那如果我们就是黑暗,何须见到黎明?”
左丘庭看向李舒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李舒云心提到了嗓子眼,明明书院与大唐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但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左丘庭还同时手握着剪掉这条绳子的剪刀。
这把剪刀锋利无比,可以剪掉的不仅是绳子,或许他可以直接将蚂蚱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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