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正如苏言所说他确实不适合喝酒。
酒味不是法力或内力能够驱散的,至少他做不到。
酒入肚便是醉。
他跌坐下,还没缓过劲来。
对方很有耐心,但这个时候谁能没有耐心呢。
“说说吧,为何在这?”
“无可奉告,换个问题。”
“不怕死吗?”
此时那些‘烈火堂’的弟子已经围在了火堆周围,没人逃也没人会逃,他们分食着剩下的牛肉,听到这句话每个人的眼底都沉寂的可怕。
死有何可怕,可怕的是不知何时死。
待在这暗无天日,永不见雪尽的地方,看着一切的白色与丧幡一个样,这片大地随时为葬送生命做着准备,可能下一刻便会是自己。
要么法力耗尽死在极寒下或者坠入冰窖,要么遇上妖兽被啃食到连骨头都不剩。
他们走不出去,只能此地盘旋。
这北荒就是一座牢,他们就是那困笼鸟。
月少旭从他们的眼神中读懂了一些,那种悲凉已不需言语。
“蛮族呢?”
“还活着···吧。”
“还活着吧?”
对方开口了,只是那个吧字明显也是不太确定。
看来他们并未深入到蛮族的地界,他们在雪原之中更像是巡卫,看着出入来往的人。
“要看你怎么定义‘活’这个字。”
又是这样说的模棱两可迷迷糊糊,袁天孝虽欣赏但却不喜欢此人的说话方式,他上前一把揪住对方衣领将对方提了起来,然后语气不善的问道,
“烈火堂就派了你们几人来吗?堂内的管事呢,还有你们的堂主呢?”
对方情绪变得低落甚至带着些颓然,
“应该都死了吧···”
“死了?”
袁天孝脸色骤变顿时铁青,他抓住对方衣领的手用力,只是一瞬间便差点弄断对方脖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袁天孝质问,语气充满了暴怒,脸上也是如此。
···
···
蛮族在战场上当然是以一敌三的姿态,这也是当年为何皇朝内的各国忌惮之际宁愿让巫族顶替他们的位置。
这一点月少旭将近一年才想到,然后有些人却一开始就想到了。
只不过他们请不出蛮族,要灭蛮族大军入北荒却又比入大唐还要困难百倍。
而且这场仗一打是绝对百无利唯有害。
那便只能修士强行镇压,大军无法出行,但那些宗门可以,毫无疑问像‘烈火堂’这样的最为合适。
‘释仙神域’逼宫,逼着‘烈火堂’的堂主下令围剿蛮族,且堂主亲自带上人马攻入北荒腹地。
修士大范围屠杀凡人是要触犯天条遭受天谴的,尽管北荒荒无人烟只要不留活口此事也不会传出,但‘释仙神域’依旧不敢触碰这个霉头。
但他们可以迫使其他人这么做。
比如‘烈火堂’。
然后灭口‘烈火堂’。
一系列打算甚至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他们身为‘烈火堂’最有天赋的弟子被留在北荒之内,名义上是监视充当巡卫,直到堂主收回命令。
若堂主死在了蛮族腹地,那么这个命令便永远都收不回来了。
他们被困死在雪地之中,这些个秘密也会永远埋葬在雪堆里。
即便时隔多年被人挖出,但死了的人能证明什么。
“为什么不逃?”
袁天孝问了一个足以称得上愚蠢的问题。
“我们被下了咒,而这个咒不是直接降在我们头上,而是下在了堂主的舌头上。”
“所以他说的话你们若是违背便会遭殃?”
对方点了点头,袁天孝伸出手就摸向对方识海的位置,而对方摇了摇头,
“除非是精神系的高阶修士,不然解不了咒的,若是强行硬碰我们则会死。”
“···”
“他们进去多久了?”
“不知道,反正我们再也没见过有人出来。”
月少旭思索片刻,然后提议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苏言不搭话,袁天孝却是早已迫不及待。
“好好活着。”
这是他对这些‘烈火堂’弟子说的,然后他转身随着月少旭二人一同而去。
···
···
蛮族之地。
在北荒的深处竟罕见的有着一片绿地没有被寒雪覆盖。
但这绿地也是少的可怜,种植出的蔬菜水果对整个蛮族来说根本供应不求,在这里素食比肉食更加珍贵。
与巫族相同,蛮族也有供奉着的神,巨大的铜像锈迹斑斑的杵在那片绿地前,这是希望老祖宗保用他们这仅存的一片绿土。
砰的一声,一名年仅十岁出头的蛮族小孩被人一脚踢飞,踢到了铜像身前。
蛮族的体格确实超乎常人,这一脚本该要了他的命,而他此刻竟还能动弹。
但骨头已经断了,若不及时救治也可能会死。
几个衣着明显与此地蛮族不符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男子手里握着一只鸡腿,眼里满是厌恶。
“他奶奶的竟然敢偷吃老子的鸡腿。”
北荒内能吃的动物不多,这只鸡是他专门带的,每一口都小心翼翼吃一口便少一口,但没想到这蛮族的小孩竟然敢偷拿他的鸡腿,这让本就不喜此地的他更加心生厌恶。
他将手中的鸡腿塞入口中,连带着骨头一块咀嚼起来。
呸!
男子将骨头吐出,那些被他刻意咬碎成片的骨头加上他用了内力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