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试着销声匿迹,便会发现原来真的无人问津。
云露城,早为霜。
天不见明,大雾中仿佛有头怪物在城内游走迟迟不肯离去。
能见度很低,修士无所谓,但对于挤满了联军的城中来说雾气却如阴影缠绕在心头。
“城中大阵是干什么的,怎么如此浓雾竟能跑进城内?”
有修士在城头瞻望,城外竟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没办法,当初攻打此城时大唐据守而战,为了破城联盟废了很大的力直接将城池大阵毁掉,如今修补的七七八八,保不定会钻些什么进来。”
“比如偷偷摸摸的老鼠。”
那修士语毕,突然转头看去,两眼爆射出一道精光,宛如太阳刺眼落在刚进城门的不远处。
那是个粗布衣衫头上罩着帽衫的家伙,遮的不算严实,但还是让人看不清面容。
唰唰唰,数道人影出现在他周围,本就空荡的街上瞬间充满着肃杀。
对方停下,很镇定,至少没人看得出他的惧意。
“阁下最好亮出身份,不然小心被轰成碎渣。”
在场的修士头顶纷纷有法宝法术浮现,而更远的某座房檐上方,还有一盘膝而坐的秃子头上还有一壶壶口正对着此人。
三息时间,对方不论做什么,只要不愿路面那么他们只好让对方灰飞烟灭。
对方动了没有开口,仅仅只是伸出手将头上的帽衫拿下,
“不过数月,都忘了我吗?”
筱瑟瑟的脸很是清瘦,一脸胡渣看上去可不好看。
他的样子有落魄有沧桑还有着几分疲倦。
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威力十足,只是一个眼神那些修士皆是心中一颤,他是天生的领袖、霸主、王者风范尽随他哥筱震阳。
“筱瑟瑟大人,真的是你?”
那疑似众人之中领头的那位颤颤巍巍的说道,而他的称呼却显得极为可笑。
筱瑟瑟的名字本就有些轻浮幼稚,他大可直接叫大人或者叫筱大人,但奈何联盟已经有了一个筱震阳,他不可能用同一个称谓再称呼筱瑟瑟。
筱瑟瑟闭了闭眼,胸前有口气久久再平顺下来。
“怎么?都以为我死了吗?”
“怎么会!”
“不敢!不敢!”
所有人都连忙摇头摆手,筱瑟瑟没兴趣在这浪费时间,直接了当问到,
“我哥在哪,带我见他。”
说完在他人的带领下朝着城中深处走去。
···
···
筱震阳不在,甚至是不在整个云露城。
下面人的解释是如今南洪郡与云露城皆是重城不可失守,为此筱震阳得不时的两头跑动。
但他以为筱震阳应该更会待在云露城,因为南洪郡内还有着巫族的半数部落数万兵马,以及四千狼骑。
南洪郡比云露城牢固得多,所以他也才选择的云露城寻找筱震阳。
“若是急事,我立刻派人去找大人。”
带路的很懂事,小心翼翼在侧看着筱瑟瑟的脸色说话,轻重缓急。
筱瑟瑟本想开口,但脸色却又突然一狞,对方低头不敢直视。
“让元婴以下的去,如今云露城不得有失,元婴更是不能出意外,城外大唐的修士可盯的紧。”
“是。”
想来也是如此筱瑟瑟才会以粗布衣衫掩面而来。
人走后,筱瑟瑟确定四下无人才安然躺下,只是他的脸上可不平静。
他伸出手掀开衣裳,胸膛前一张符箓紧紧贴在胸膛中央。
那符箓上有用鲜血写下的殷红字画,有一怒目鬼煞随时可以夺他性命。
筱瑟瑟深吸口气,闭上眼就像真的死去。
···
···
“···”
左丘庭坐在帐中,无人知道他何时在何时不在,但只要有消息禀报他就一定会端坐在里面。
探看的将士将看到的一切不落分毫的讲给左丘庭,不多一句也不掺杂个人情绪的看法。
左丘庭至始至终安静的听着,双眼垂下嘴角挂着浅笑。
他在这帐中更像一个局外人。
将士说完,周围的其他将领修士皆是露出沉思的表情,但没人开口。
因为左丘庭没有开口,所以无人敢开这个先口。
“筱震阳很聪明,他的才智更在他的修为之上。”
左丘庭睁开了眼说道,话语客气但却不是夸大其谈,若说谋筱震阳为此带来的威力可比他所谓的元婴巅峰实力还要强盛。
或许也是这样,他才迟迟摸不到聚灵门槛,只能在元婴徘徊。
“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筱震阳疑心太重,他信不过别人所以尽管他有能力将联军捆在一起,但却反而更加限制了各方势力。”
“所有人都得按照他的步伐前行,他的眼里容不下沙子,所有口令规划甚至是步伐节奏他都要求按照他的命令一致统一,这样的军队或许严律守纪听从指挥,但却少了个性想法更像个傀儡,筱震阳在还好,若是筱震阳不在或者无法及时下达命令那么这支军队便乱。”
“因为筱震阳的独霸导致了这样的军队这样的队伍没有人敢去思考敢起异心,他们都只会听从服从而不敢去忤逆推翻筱震阳的理论对错···”
“所以在我看来,优势依旧还是有的。”
左丘庭手指很有律动的敲打着桌面,在场的人本来都听着左丘庭讲解,但心跳却还是下意识和手指节拍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