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〇章哆嘫咪……
猴哥早就发现:蒋涵子对形格的把握感特别精准。
蒋涵子似乎从来就不迷茫在虚化的情节流动里——用色彩缤纷的层次,调弄带有印象派的那种浮光……
这既是他画意枝干鲜明的优点,也是个性。
但是,一只硬笔,要表现带有芳菲色的温馨感,真的还是勉强。
猴哥清楚:执意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就是真正的毁折。
他隐隐感觉,要是蒋涵子用一个极端表达另一个极端,还能呵葆个性不灭的青春、灵动与鲜活,才算一个质的蜕变。
其实,毫笔已经是一个用“细”“软”,缓慢噬咬蒋涵子个性的第一个手段!
没错!毫刀,逼着他反折回去——寻找心灵。
唯有能够拉动精神、意识、情志的——灵魂,才可以把坚韧的心刀,传递给最婉转的柔篆。
那即是:给“刀”衍生出殷殷之光,把刚性拓展成一个境!
……
灰衣人以宽坦开合的身躯,御风滑翔在高渺的空间。
在他不间断嗫嚅的嘴巴里,发出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声息……
那些奇妙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看的到——在心灵空间一会儿变成弧光彩虹,一会儿变成烈风暴雨,一会儿化合一脉飘篆……
彩形曲张,意象纷迷。
只有在一个人——他自己的时空里,他才更像一个捉摸不透的灵异之物。
他落辇在一个隐蔽的地点,把带血的手指头吮含嘴里……抽手,明亮的手指头带出一串光芒。
是的,是一串透彻的葫芦状。光芒不是散逸的,而是一种环绕指头的回环往复式流淌……
最后,光芒消失,受伤的手指头恢复如初。
……
立诚中学。
白玉兰花树的绿巴掌,缭绕一阵阵不定向风的游戏。
这些精灵般的植物,暮春里绽露碗瓣,细指高盏,蕊素香萌。到了盛夏,垂缀着一嘟噜一嘟噜的麻花辫,诗意般跳跃在热闹的光足间。
花树下面,或站几个男女生,大大的黑眸子衬点零散的光……那种空明澄澈的感觉,最像一个梦喔——
哎!只能是一个梦呗。
中考季,高考季,校园里的大自然更像一个清客。在无扰中,一点点恢复野生的力量。
毕业班有事情。校园里的其他年级的活动,快乐只能是干脆碎圆的压缩饼干……你的快乐,必须一口嚼烂!
过多的冗长美,必招致讨骂。
“嗦嘫咪……伊伊——呀——”课间,204的“歌手”,刚刚趴到楼道的栏杆,打开喉咙……
只见,跟在火枫副校长后面的管卫会主席,难忍得耳朵打个颤儿。
呼——
管卫会主席腾奋两只平行的胳膊。两个手片委婉地摇动,就像玉兰花树叶片竖起,阻挡风吹的样子……
太……太不堪了……
“歌手”看见管委会主席“处理”美声的推逼之姿,满脸通红……羞赧极了。他麻利地捂上嘴巴,缩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管委会主席看着——几个还要辅助一点笑声的男女生……他又歪着光亮的脑袋,冲毕业班的教学楼,鼓鼓嘴巴……
那些低年级的男女生一个个悻悻地走散了。
“瞧!表情包多得,好像老女人哎——”兰蕤刚想借希腊式咏叹调,向往一澄蓝海水的风浪……意境感,活生生让管卫会主席破坏掉了……
“思考,最需要想象力的歌声去拉动。他不懂……人家歌手的……才情……是吧……”柳磁给兰蕤递话。
“去一边……计算好你的‘不等式’……别算错题,那可是比蜂蛰还严重哦……”兰蕤讨厌地支开柳磁,“ry,‘国少’的邀请……会不会有续集……”
“姐,你是说‘邀请赛’吧……人家还以为……”米鹤儿停顿一下,“不屑”地道:“可能吗?不过嘛,风龙和云燕会有个……了断……”米鹤儿把“了断”,说地变成“聊短”。
兰蕤的笑,顿时楚楚迷离……
美少女战士这半年,被兰蕤修饰得语带珠翠,淑态盈盈。嗯,功课上的比分,也在与兰蕤交替攀升。
一谈到“国少”,青羽和柳磁可带劲儿了。
其实,上次的风龙云燕之战太震心了。最近,班上几乎天天说球赛的话。从来没有谁腻味过。
“放心!只要打情结战,只会更精彩。媒体可是饶舌王子,迟早会把事情搅成局的。”
“哎呀,还是学霸说话见底。人家服你了!”兰蕤把歌手呼唤一半的快乐,变成悠长咏叹调儿一样。惊得一树的鸟儿飞光了。
的确,最近的功课基本上都是进攻型的“强化格”。
青羽临战状态总是做得那么好。一套模拟题,他就好像是在试卷陡峭山岩与密林任性出没的猛兽。强力,狡猾,凶悍……
倒是柳磁,在关键点上,老是跟踪不上师傅的步伐。
不过,每次跌倒在“死亡战斗组合”的路上,青羽都会强行拉一把。
这一点,感动得兰蕤和米鹤儿动不动就擦抹眼泪,“妈呀,强化训练,都快要变成一场戏了……是份量很重的那种……”
柳磁实在累得不行,就会开小差……看看文科类的外语书。
外语,一直是他头疼的功课。不过,头疼不是因为学不好,而是因为强训之余,他就喜欢把自己浸泡到另一个语境里……一直到头疼……
于是,越看不懂的语法书,越喜欢。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