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捧着一大捧玫瑰花走进来,他似乎也没料到竟然会送花到花店里,进来时明显脚步一顿,扫了眼不大的店面,见只有一个人,就问道:“请问你不是不宋歆瑜小姐?”
宋歆瑜也觉得奇怪,点了点头。
“您的花,请签收。”
小伙子走上前来,把花递给她,还摸着脑袋嘟囔了一句,“想不到您也是开花店的。”
宋歆瑜笑了笑,没说什么,低头在花束里找了一圈,发现一张纯白的卡片,上头只用黑色的钢笔写了三个好看的字:权震东。
她凝眸看了会,果断的拿出一张彩纸,写上一行大字:吐血甩卖:玫瑰1块1枝!又从仓库里找出一个白色的铁筒,把花往里面一搁,彩纸黏在铁通上,直接放在进门最显眼的地方。
正好,店里的雇员小语过来换班,老远就看到了,几步冲进店里,“宋姐,你是不是弄错了,玫瑰1块1枝,我们不是亏了。”
宋歆瑜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花架,“没事,这花是别人送的。”
小语一本正经说道,“那也不能jian卖,不如5块钱一枝?”
宋歆瑜没说话,她便也明白了,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织成一张迷离的雨雾,宋歆瑜站在店门口,看着细密的雨帘,心一点点往下坠,那雨就像下到了她的心里一般,浑身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来。
小语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越来越觉得看不透她,平日里明明是大大咧咧,作风彪悍的,可有时候看着她的背影,竟然又会让她觉得孤单。
花店没什么生意,小语说自己留着就好,让她赶紧回去,宋歆瑜答应了,撑着伞走出花店,情绪很低落。
直到……。
霓虹闪烁,细雨绵绵,凉风阵阵中,她又看到了权震东。
一豆红灯,斑马线的另一头,权震东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撑着一柄黑色的伞,依然优雅的像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伞下,还有一名身材很高挑的女子,穿着一身的白衣,她的面容在雨雾中显得有些朦胧,只是,那份气质是掩饰不了的。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说的大概就是他们这样的人。
红灯闪烁,绿灯亮了,两人迎面走来。
宋歆瑜有一霎那的怔忡,然后,左转,继续往前走,避开了和他们的照面,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出了很远。
真是奇怪的举动。
她自嘲的笑笑,继续往前走,高跟鞋踩在潮湿的地面,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珠,落在白色的裤管上,慢慢描出一幅杂乱的画。
前面是一家大排档,下雨的天,露天的排档很冷清,老板坐着,盯着路面发呆,倒是有一个客人,闷头喝着酒。
“老板,给我换一瓶二锅头。”
有些熟悉的声音,宋歆瑜脚步一滞,默默抬头去看,油腻的桌面躺着一枝红玫瑰,显然已经有段时间了,花瓣已然枯萎发黑。她认得包玫瑰的花纸,那是她亲自设计的花样,交给工厂生产,星语花店独家专有的包装。
再看那个喝酒的男人,果然是那日买了一枝玫瑰的男人。
宋歆瑜觉得很难受,心里钝钝的痛,她还以为他们是不一样的,犹记得那个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神,氲满了浓浓的感情,却原来……
这时,男人转身拿酒,大概是看到了站着的宋歆瑜,尴尬的摸了摸后脑,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随即倒了杯二锅头,一口喝下。
苦涩,在心头慢慢漾开,浓的化不开,她用力吸了口气,加快脚步往前走,像是承受不了这一种沉重,逃似的走了。
回到家里,意外的沈冰冰竟然在家,穿着吊带睡裙,光着脚站在窗前,浓密的卷发在脑后铺开,身姿曼妙,她左手环着胸,右手举着,削葱般的指尖夹着半截香烟,一缕白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线条柔美的侧脸。
宋歆瑜一直觉得,沈冰冰就是个勾魂的妖孽,然事实是,她的确是妖孽,却是被别人伤了心的妖孽,于是,封闭了心,抛弃了所有,自甘沉沦。
其实,她们都是一样的,寂寞。
“别在家里抽了,去深度,走吧。”
“你有心事。”
沈冰冰没动,举起烟抽了口,动作该死的优雅魅惑,宋歆瑜一直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男人这么没眼光,竟然舍得伤害这么一个人。
“嗯,”
宋歆瑜低低应了声,算是承认。
“成,我换件衣服。”
沈冰冰很快换了衣服从来,只一眼,宋歆瑜就有一个冲动,端盆凉水从头浇下,让她好好醒醒。这个该死的女人,上面套了件背心,里面竟然没穿胸衣,下面穿着一条几乎包不住臀部的窄裙。
“沈冰冰,你如果希望我今夜和你一道半路被人劫了,你就这么穿。”她咬牙切齿说着,实在是气的牙痒痒。
沈冰冰美丽的眸子极快的扫了她一眼,“我能一敌三。”说着,抓了沙发上一件薄纱外套披上,见她站着不动,还回头催了她一声,“你是去还不去?”
“我去。”
宋歆瑜死死瞪着她,可她就跟没事人似的,拿了玄关那里的伞,套上一双银色鞋跟足有十厘米的凉鞋,出门了。宋歆瑜非常不容易才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还是深蓝,一堆寂寞的男男女女难耐的扭动着身体,寻找着契合的身体。两人走进去,立即就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