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突然一声惊叫,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他却已轰然跪倒,磕起头来,嘴里激动的喊着:“老奴刘顺,叩见殿下!”
“老先生请起!请起!”
且不管刘顺是什么人,让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跪在尘土中给自己磕头,朱弘飞还没这么大的心,也受不起。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去扶刘顺,却是连坐起来的余力都没有,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
刘顺已经顾不得磕头了,在尘土中跪着前行,一把就扶住了朱弘飞,他早已经是老泪纵横了,哭着说道:“可怜的孩子,殿下,殿下,都是老奴未能早些找到殿下,让殿下受了这么多的苦。天可怜见啊,老王爷,王爷,咱们鲁王一脉,有后了呀!”
他这一番痛哭流涕,说话难免有些口齿不清,但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的清楚了,有人面有喜色,有人茫然不解,却也有人犹自一脸的怀疑。
“刘顺,你把话说清楚一些,他到底是谁?”
“公主殿下,老奴恳请先将殿下请回去,这一身伤,老奴看着心疼呀!”
“不急!”
“我来吧!”那年长一些的中年人,向前几步,半蹲着扶住了朱弘飞,“刘公公,你回公主殿下的话,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是!多谢宁靖王爷!”
宁靖王爷?叫什么来着?朱···朱术桂。对了,就是朱术桂,那个晚年不得志,最终壮烈殉国的大明最后一个王爷!
刘顺已经跪着转向了黄衫女子了,如今朱弘飞已经确认了,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独臂神尼,也是大明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个公主,坤兴公主。
“公主殿下,且容老奴细禀!”
公主见刘顺一把年纪了,还这般跪在尘土中,倒也有些不忍了,轻轻说道:“刘顺,你起来说吧!”
“老奴谢公主!”
刘顺赶紧叩谢,挣扎着想要站起,却一下子没有起来,旁边伸出了一只手来,扶住了他,却是那年轻一些的文士。
“刘公公,小心一些!”
“多谢复甫了!”
刘顺回头,和那年轻文士点了点头,朱弘飞却是彻底愣住了。复甫,这不是那个平生不见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的陈近南的字吗?这个时候的人,喜欢称呼对方的字号,难免总是让人为难,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但好在,他刚刚恶补了一下。
他有些小小的激动,甚至比见到坤兴公主还要兴奋,毕竟这一位的名头,那可是闻名天下啊!只是,他也明白,这些不过是中的情节罢了,最少眼前这个陈近南,或者应该说是陈永华,并没有让他看起来觉得一定是武功高强的样子。
“回公主殿下,老奴还记得,那年是崇祯十二年,王妃尚未过门,鞑子尚未南下,鲁王殿下,也还在兖州,老王爷染病,老奴还侍候着老王爷。那年的三月底,突然有一天,故王妃却把王爷的一个贴身丫鬟给赶出去了。”
“王爷为此大怒,和故王妃吵了一架。这个丫鬟叫做蓉儿,娘家姓苏,王爷也派人去苏家寻找过了,却没有找到她,蓉儿根本没有回去。这事虽然是不了了之了,老奴也一直没想明白蓉儿一向乖巧,为何会被故王妃给赶了出去。”
“如今,老奴看到了殿下,总算是想明白了。那时候王府里里外外,都有流言,说是蓉儿怀了王爷的骨肉,故王妃这才把蓉儿给赶出去的。”
朱弘飞这个当事人,已经完全呆住了,这是多么曲折离奇的争宠故事啊!果然是豪门深似海,皇家的门,那就是马里亚纳海沟了。莫非,自己真的要认这么一个便宜的老爹了?好在,也就只是一年的时间罢了,且先忍一忍再说。
再说了,大家都是姓朱,虽然五百年前不是一家,一千年前,那应该是一家的,他堂堂鲁王,倒也不至于辱没了自己,就当是干爹吧!
“老奴算一算时间,一切都能对得上,年纪,生辰,字辈,还有···还有殿下的相貌,和王爷当年,有七八分的相像。公主殿下要是不信,老奴可以回去拿王爷的画像来比对。”
“刘顺,你可确定?”
“老奴···老奴敢以性命担保。”
“如果出了错,你这条命,足以赎罪吗?”
“这···这······”
不管怎样,朱明王朝如今男丁单薄,谁不希望多一个男丁出来呢?但也因为是这样,才更需要郑重,而不是随便拉一个出来,就当他是皇家的血脉了。
“公主殿下,不如我们先将这孩子带回去,好生将养着,再图验证他的身份如何?”
鲁王妃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发话,真是太及时了,朱弘飞都快饿死了,而且身上只有单薄的一件外衣,身上又有不少的伤,虽然不再流血了,但毕竟极为的虚弱,能先将养一下,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至于往后的事,且先看着吧!
他就这样被抬了回去,请来了医生,给出的诊断是手上脚底的伤,都只是伤到皮肉,并无大碍,处理一下伤口,再喝几剂中药调理一下,将养些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有人伺候着他擦洗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内衣,虽然还是有些不适,但他实在是不想动了,也就听之任之,权当是去了一趟洗浴中心了,当然了,是盲人洗浴中心。好在他总是有些羞耻心的,鲁王妃派来的丫鬟,洗漱时都让他给赶出去了。
刘顺一直恳求着,这里又没有别的小太监了,说实话,朱弘飞也有些不适应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