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劲虽然听懂些苗头,却不太有心思纠结于此。
他问完话,看向沈老板的眼神中,全无豁然开朗之色,倒有些不耐烦。
沈老板耸耸肩:“这么一碰,账就碰上了,你没意识到?”
“什么账?”
“你那女朋友,不管是无意还是刻意,她经历的三次时间逆流之前,确实都有过希望回到后来那个时间点的想法。”沈老板翻了个“你这么还不懂”的白眼,“而且,她天生领着的三枚觉玑,也确实都在这三次戏法变完后耗尽了......所以,她这笔账,碰得上。”
“本来就......”
“但是,你身上的账,本来是碰不上的。”沈老板打断了尤劲的质疑,“你说你参与了三场戏法,偏偏还余存了一枚觉玑……这一点可能性,我打听下来,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绝对不可能存在......”尤劲冷笑一声,忽然失去了耐心,“在我的世界观中,经历的这一系列怪事,包括你这个人,还有旁边楼里的那几位,本来全都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沈老板大概是没想到尤劲敢在他面前爆发,一时愣住了。
尤劲则继续发作道:“但事实是,你,活生生站在我面前,那些事情,也不是一场做过就算的梦......所以,别再跟我说什么三次法则!本来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我们为什么非要纠结在什么三次三枚上?!”
知晓了回溯的真相与来龙去脉之后,尤劲即便不可能真正了解其中原理,至少也大致懂得了条件和规则。
问题是,按着先前掌握的情报,如果所谓的三次法则成立......那么,他要再次逆转时间的想法,就成了空想。
这一点,是尤劲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
所以,他尽管在理性上读懂了规则,却在感性上对这规则极其抵触,以至于总在下意识暗示自己:什么只能三次的说法,并非绝对。
此时,作为同样想要再次实现回溯的沈老板,听着尤劲的怨声,他完全能理解其中的不甘。
因而,他并没有计较尤劲冲其失态的表现,仅仅是轻摇着头,又抬起一手,朝着天上不停地点指起来。
这动作持续了十几秒,让尤劲都禁不住好奇,而暂时收了声。
沈老板,则还在不停地点指天空:“有的人,他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可以当成放屁......但他要是跟我就事论事,我很少有不信邪的时候......”
“你说的他......是谁?”顺着沈老板的手指方向,尤劲也瞥了眼天空,“上帝么?”
“什么上帝......你看我像是天使么?”沈老板摆摆手,“我的意思是,我都不敢不信邪的事情......凭你,就不要犟了。”
尤劲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你的意思是,没转机了?”
沈老板无奈地白了尤劲一眼,接着连连摇头:“你这个人啊,脾气一上头,就不懂得好好听人讲话......你跟你女朋友,没少吵架吧?”
尤劲被点得有些尴尬:“扯这个干嘛?”
“你所谓的三次法则,和你身上的实际情况,本来是一本对不上的账......但我刚才又说,账碰上了,你没听懂?”
“听懂什么......”尤劲咂咂嘴,“这种事情,我是一头雾水,听你沈老板的讲解,也专业不到哪里去......就这点水平,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我从来就没卖过关子,我只是跟你一步步分析......”沈老板继续摇头,“问题是,你非要一步步跟我抬杠。”
尤劲摊摊手:“那我不说话了,你来分析给我听。”
“好,那你就听好......首先,再跟你强调一遍,你如果真的参与引发了三次逆流,就一定会耗尽魂体上领着的三枚觉玑。”
刚刚表示“不说话”的尤劲,立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现在,你身上既然还余存一枚,只能说明一点......三次中的一次,你其实并没有真正参与。”
话至此处,沈老板的表情,变得十分认真:“你,实际只和你女朋友一起引发了两次逆流。所以,你才只损耗了两枚觉玑......这笔账,碰得上。”
尤劲尽管坚持着不说话,却咯咯笑出了声。
沈老板索性打住,直勾勾地盯着尤劲。
盯了很久,见尤劲仍是在笑,沈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笑什么,说吧。”
“账是让你碰上了......可引发时光倒流的大前提,又被你推翻了。”
“怎么推翻了?”
“你说其中一次我没有参与......意思是,那次是她一个人搞出来的?不是讲,非要什么两个人同时开出个去往同一时间地点的通道,才有可能怎样怎样么?”
“我有说是她一个人搞出来的么?”
“那还能怎样,难道有第三个天赋异禀的人存在?”
沈老板当即打了个响指:“只有假设确实有第三人存在,你身上的账,才碰得上。”
尤劲自是一愣,沈老板则重复道:“换个说法,如果你身上的账能碰上,就必然是有第三人存在。”
“等等等等......”尤劲小幅地连连摆手,“我记得你说过,我和她,作为两个可以搞这把戏的人,能够聚在一起,已经是十亿还是百亿分之一的几率......现在,你说还有一个人搅了进来,这是不是,又给这个分母加了好几个零?”
“理论上讲,是。”
“然后,你现在跟我谈的,就是一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念的数字......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