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无忧呜咽着,他一直是刚强的,他在外人面前总是强硬的,可是有谁知道他心底的痛苦,姐姐这个比他大了十岁的姐姐,从小带着他到处游玩的姐姐,如今就在眼前,已然成了一缕芳魂却无法触摸,这让他如何不痛彻心扉?!
“傻弟弟。”爱怜的声音充斥了他的耳膜,让他有一瞬间有恍惚,仿佛回到了父母在世之时,与姐姐到处游历的时候。
暗中,她唇间勾起冷寒的笑意,突然痛苦的大叫“啊,我的手臂!”
“姐姐,你怎么了?”无忧大惊失色从美好的回忆中被生生地拉回到残忍地现实。
“对不起,姐姐没忍住又碰了你,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女子痛得似乎已然无法说话。
而这时两条纤长的手臂就这么飞窜到了无忧的怀里,血腥一下充斥了他的鼻腔,让他带回来了那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痛苦,他全身剧烈地抖了起来,苍白的手抱着两条长臂,与长臂呈一种颜色。
他那时眼睁睁地看着亲姐姐被蒙面人糟蹋却在得逞后狰狞地笑着,将姐姐死不瞑目的眼生生的挖了出来,那一对美丽的眼睛从此失去了昔日的颜色,而今他却放任身体的斩妖祭伤害了他姐姐,他还是人么?
姐姐已然成了孤魂野鬼,如今死后还要受断臂之痛,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痛苦的徘徊着,两难决择,这时他听到身下传来汩汩的声音,似乎喷泉般的涌动,不,那不是水,而是血,是他姐姐的血,血越冒越多,一会就湿透了他膝下衣裤,
如带着生命般涌向了他的下肢。
“弟弟,看来姐姐就要魂飞魄散了,也许再也不能见你了,以后你要保重…。保重…”女子的声音低而微弱,仿佛就要走向灰飞烟灭的路途,一声比一声更潺弱。
肝胆俱裂,此时他哪还有心思考虑自己,全身心地投入了巨大的悲痛中,他大吼一声,嘶声裂肺地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出去的血一下被聚集在那里的无数幽魂争先恐后的吸收殆尽。
他目色赤红,明知道将斩妖祭逼出体外就是一个死,可是看到这么悲惨的姐姐,在拔开层层厚霾后看到姐姐一身伤痕,双目空洞,白晰的脸上全是无助与害怕,那从两条断臂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时,他的脑袋哄的一声,理智离他远去,一切都变得暗沉,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黑得无边的苍穹,一身的重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唯有将身体上所有的东西都除去,而斩妖祭就是最需要扔掉的。
“姐姐,莫怕,弟弟来了。”他悲怆地大笑,眼中血泪横流,咬着牙,将斩妖祭逼出了体来。
女子笑了,笑得阴毒无比,她如影子般往后飘忽,淡漠地看着,看着如无数蝙蝠般的恶灵冲向了无忧。
等待着,等待着千噬万咬后嘶心裂肺的痛叫
躲在暗处的人看到那斩妖祭的白光露出贪婪的神色,伸出手欲抓去。
“回去。”一声清脆的声音如艳阳般扫掉全部的阴霾,那斩妖祭就在众恶灵要撕裂无忧的瞬间化为一道白光冲回了他的身体,顿时霞光万丈,无数痛楚的嘶嘶声传遍了斗室,那些恶灵化为灰尘铺洒一地。
当一切散尽,无忧见一女子带着幽怨的眼神慢慢变淡,渐渐化为虚无,顿时面色苍白,直到全部消失后,他突然冲到了花想容的身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悲痛欲绝地怒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打得魂飞魄散?你可知道,可知道她是我的亲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把我从小带大的姐姐?”
“无忧,你疯了么?那是女鬼,不是你姐姐,是一个幻影,怎么会是你姐姐呢?”月华宫主想想都害怕,如果他与花想容来晚一步,那么无忧已然成了这里的孤魂,也许那人还会操纵着无忧的魂魄为非作歹。
“不是的,那是我姐姐,我怎么能认不出自己的姐姐呢?”无忧颓然的松开了手,目色俱裂,踉跄了数步后才如抽干了力气般靠在墙边,那一头紫发胡乱的披散,演绎着绝殇,两眼空洞无神,仿佛如死灰般的寂静。
“如果你的姐姐,她怎么会让你扔掉斩妖祭呢?那不是要你扔掉你的命么?你难道认为你姐姐会这么做么?”花想容咳了一会才缓过气来,随后冷冷地盯着无忧,没想到这个男人看似精明竟然这么没脑子,亏她千叮嘱万叮咛让他千万不能将斩妖祭逼出体外,没想到…。幸亏她感觉到了斩妖祭的不安,在最后一刻来到了他的身旁,否则她亦回天无术了。
“不是的,她没有要我扔掉,她只是想摸摸我!”无忧狠狠的瞪着花想容,不甘心地为他姐姐辩解。
“切,想摸你跟让你扔斩妖祭有什么分别么?你真是人脸猪脑子。”花想容嗤之以鼻。
“不是的,你胡说,你胡说。”当一个人本来抱着无限的希望,希望破灭时心底总是会生出强烈的不甘,甚至有时心里明明是知道别人对的,却固执的否认。
无忧就是这样的,当一个人从孩子时期就失去的依靠,全靠自己艰辛不已走到了现在,他有泪不能流,有痛不能说,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倾诉十年痛苦的人,却又是幻影,试想谁也不能承受。
“无忧,你放心,等这里的事一了,花小姐定会想办法让你姐姐与你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