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楼下的动静,匆忙的赶到黄三身边,只见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一手拎着一个奇怪的武器,另一只手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女子。
没有哀嚎,没有痛哭,整座客栈只有冷风透过木窗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其他,可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黄三的痛苦,就连寒秋也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良久。
黄三用着嘶哑的声音,轻声的问道:“为什么?”说罢站起了身,一把抽出李春亮腰间的佩刀指着已经倒地毫无声息的齐典,痛苦的嘶吼道:“为什么!这他妈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前去劝阻,任由那个持刀的少年像是发了疯似的攥着弯刀一下下冲着齐典的尸身砍去。
鲜血流满了大厅上的地板,那赤红的血液像是恶魔一般吞噬着漆黑的深夜。
不知过了多久,黄三终于停下了手中的而动作,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手中的弯刀也被他扔到了一旁。
当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身上时,所有人都意识到,曾经的那个谈笑风生的少年变了,眼中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泼皮无赖嬉笑打骂,也没有站在城墙上面对敌军的从容不迫老谋深算,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凄冷,那种如临冰川深入骨髓的凄冷。
“来人。”黄三无力的说道。
“在!”
“令,全城将士,整军出发,即刻奔向张翔大营。”
“是!”
众人急忙离去,不过一会的功夫,整个陶县都被火把点亮,整整八万将士集聚在陶县的各个街道,等候着黄三的命令。
此时的张翔率领的大军并未撤回林州,还驻扎在陶县三是例外,等候着齐典的好消息,当初齐典找到他时,便说明了自己之前在晋国的身份,知道张翔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后,便出言有办法替他解决掉黄三,但需要张翔里外配合,只要除掉后黄三,南越大军就会趁此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兵临场下攻破陶县。
可是没想到,所有的计划都已失败告终,不光齐典被杀,还要承受黄三的滔天怒火。
整整八万大军倾巢而出,在黑夜的掩护下,黄三率领这大军来到了张翔的大营,五门大炮三十座床弩个无数的弓弩手都已做好准备,瞄准了眼前的大营。
而大营周围巡防的官兵和暗哨已被萧战带人一一拔出,赵庆龙、李春亮二人也率领着各自帐下将士堵住了大营与林州之间唯一的道路。
而张翔还在等候着齐典的消息,行军从伍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一个夜晚如今晚这么难熬,他想过齐典有可能会失败,但是他没想到黄三会率领大军围在帐外。
黑夜渐渐退去,远处的天空也已经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冬天的清晨最是寂静,没有蝉虫也没有鸟叫,只有灰蒙笼罩着大地,就在黑白交替之际,远处一枚信号声打破了天地之间的沉默。
黑色的箭雨泼洒而来,五门大炮也发出了愤怒的轰鸣,三十台弩床悬挂着巨大的弩箭以最快的速度射向敌军的大营。
霎时间嘶吼之声传遍山野。
昏昏欲睡的张翔被如同雷鸣的爆炸声惊醒。
“报!敌人来犯!”
前来禀报的士兵连裤子还没穿好,便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张翔面前,无助的望向自己的主将,等候着他的命令。
张翔从未想过黄三会出城来犯,他本以为就算齐典刺杀失败,黄三也不至于草率进兵,从这几次交手下来,这黄三并不像是如此鲁莽之人。
张翔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强迫的让自己镇定下来,随之传令道:“命令全体将士集合.....”
话还没说完,一颗炮弹直落在张翔的帐外,随着爆炸声响,那个离帐门稍近前来禀报的将士顿时血肉模糊,半个身子都被炸没了,那腹中的场子也裸漏在了外面。
张翔见到此状,愤怒的拎起长矛,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来到了账外,望着围在两侧的陶县守军,怒喝道:“黄三小儿,速来与我一战!”
张翔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他现在想的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黄三,否则以此人的心智谋略,日后定是南越的心头大患。
黄三嘲笑的望着眼前张翔,任由他毒咒辱骂不为所动,只是身后的大炮和弓弩始终没有停止的意思。
天终于亮了。
此时大炮也已经到了极限,在炸下去怕是要有炸膛的风险,而床弩所用的巨箭也所剩无几,黄三随之下令,挎着黑色军马,挥舞起手中的长刀,喝令道:“冲啊!”
萧战、江河等人早已按耐不住了,各自率领着身后骑兵,顿时从两侧冲向敌营,而黄三也不敢落后,他需要鲜血,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抚平心中的愤怒。
入了敌营后,黄三是见人遍杀,逢敌便坎。
南越敌军已被大炮和床弩射的溃不成军,面对如此庞大的骑兵冲锋早就丧失了斗志,全无抵抗之心,不是他们不想作战,只是这些人中不少人还光着屁股呢,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见识到了大炮的威力,上次从战场上侥幸逃生的敌军要么是缺条胳膊要么是少条腿,最吓人的还有人拖着半个身子勉强存活,所以面对这样具有杀伤力的大炮,他们谁也不敢在军帐中暂作停留。
接下来就是简简单单的屠杀了。
南越全军溃败,只剩下几十个将领和张翔还在苦苦支撑。
黄三率领这大军将南越敌军团团的围在中间。
张翔见到马上的黄三,怒喝道:“你这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