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年这个名字黄三是听过的,当年高鹗率兵攻打金陵忻州等地时,他这位侄子高年就是马前锋,也算是为晋国立下了赫赫战功,高鹗当年受封大将军时,他这位表弟也被派往距离边关较近的林州做了镇抚使,这镇抚使看起来不错,其实就是以皇帝的名义为了安抚民众罢了,手中没有一点实权,但有一点,这镇抚使对管辖之地所有的事情都是直接上报当今圣上,其余人等就算官阶在高也无权过问。
而这沈离也不简单,抚台一般都是指“巡行天下,抚军安民“虽然抚台官阶要比镇抚使高处一节,可是俩人都无兵权,而且这沈殊桓是沈离在民间的私生子,从出生门第上来说要比高瀚扬低了不少。
说白了俩人的父辈都是为了皇帝卖命,一个负责巡查江南,一个负责安抚林州,这俩人父辈说白了都是直接受命于皇上,而且林州与金陵相隔并不远,从这两点上看来,黄三更加确定这二人早就相识而且十分交好。
黄三晃了晃脑袋,心道:“妈的,金陵的水怎么这么深”
就在黄三被这俩人绕的心神不宁的时候,突然听到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晚姑娘出来了!”
只见满堂宾客纷纷屏住呼吸望向一楼的正中央。
一道萃花粉帘缓缓垂下,隐约望去,只见那珠帘后面坐着一位绝妙身姿的女人,那坐在红木长椅的女子半遮着面纱,怀中抱着一面琵琶,一双如同月牙一般的眼睛冲着满座的宾客微微一眨,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足以让楼上楼下的男人们疯狂。
晚凝雪微微一笑,纤纤玉指轻轻的拨动着怀中的琵琶,悠扬悦耳的声音由远而近缓缓传来。
琴音中有时连绵起伏,又如山前泉水叮咚,如鸣佩环。
黄三从琴声中似乎听到了晚凝雪的心中的难过与思念,她手中的琵琶将这位年轻的女子平生所经历的苦难都化作了一丝丝的琴音,环绕着这雕梁画栋的大厅之上。
作为一个从未听过古曲的黄三来说,他彻底的沉醉在了琴音之中。
一曲毕便引得满堂喝彩,众人纷纷鼓掌叫好,不吝赞美之词。
“天色之人,琴技罕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刚刚在二楼认出黄三的女子说道。
“是啊,也不知这晚凝雪经历了什么,这琴音听起来竟让人这么难过。”另一名女子用着雪白的衣袖擦拭着挂在眼角的泪珠。
晚凝雪缓缓起身,这才从蔓纱帘帐中走了出来,这晚凝雪皓齿娥眉,一身青衣,双眼雪亮,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赏!”旁边的男人大喊道。
“金陵城张公子赏银一百两!”
黄三听见不禁咂舌,一百两就为了听一段小曲儿,这金陵城中有钱人还真是多。
“赵公子赏银三百两”
“孙公子赏银五百两”
众人打赏声音不绝于耳,现在所有人仿佛都失去了理性,只有黄三心里有些不忿,一曲琵琶就能赚这么多钱,早知道这样老子何必费劲巴力的又采矿又开店呢。早点学一曲琵琶比什么不强。
在面对如此绝色的每人面前,坐在底下的男人双目充斥着血丝抑制着内心的兽性。
“金陵城周公子赏银两千两!”
一听到周公子的名号后,众人纷纷瞩目,只见那位周公子手摇着折扇,一脸的得意之色。
“真是他”
“谁呀谁呀?”
“他你都不认识,周半城的儿子周瑾闲啊!”
周家生意遍布全国,尤其是布匹的生意,早就成了金陵的招牌,甚至京都皇宫内不少公主嫔妃身上的衣物大多数都是出自周家商铺。
众人见周瑾然出手,便收住了侥幸的心里,据说今日叫价最高者,可以与晚凝雪私下游湖泛舟,共赏琴音。
就在周瑾然得意之时,坐在一旁的高瀚扬伸手道:“三千两”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林州镇抚使高年之子高公子赏银三千两。”
“怎么林州来的也跟着凑齐了热闹?”
“谁说不是呢”
“荒蛮之地,想必是没见过此等绝色佳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知不觉,这些金陵学子竟然团结在了一起和这位外地来的高瀚扬打起了嘴仗。
高瀚扬听到众人的议论也不恼怒,只是冷笑道:“怎的?你们金陵学子就这点本事?没钱还学人家附庸风雅,如果这样倒不如攒下些银钱给你们家中的婆娘买些胭脂水粉,省的出来丢人”
黄三对这话倒是十分的认可,作为一长期混迹在各大直播平台观赏美女主播的屌丝来说,他知道这些看起来友善可亲的美女主播只会对那些不吝金钱打赏的豪主嗲声嗲气,至于其他的人他们才不管你多有才华,有多爱她,在她们眼里,钱才是喜欢的象征。
作为金陵人士的代表周瑾闲自然听出了高瀚扬口中对金陵的嘲讽轻蔑,一咬牙狠狠道:“五千两”
“呼!”
从这点上来看这周瑾闲也不是一个游手好闲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作为金陵人自然要捍卫这片天下学子向往之地。
听到周瑾闲出价八千两后,高瀚扬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隔壁的沈殊桓,似乎是在等这位江南抚台之子发话。
沈殊桓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淡淡道:“八千两。”
这八千两一出,众人一片哗然,纷纷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沈殊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