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下午一两点,苏欣才痛痛快快醒来。
尽管睡在废弃门板上头,仍旧香甜,大概是太久没有睡过一个超过五小时的整觉。
她迷迷糊糊睁开眸子,四处打量。
目标搜寻的第一人很快发现她醒了过来,安抚好伤者,便朝她走来。
莫南半蹲在她跟前:“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苏欣边说边摇头,恰好肚子咕咕作响,不由尴尬笑道:“就是肚子有点饿。”
莫南好笑从兜里拿出一包小饼干:“吃吧,旁边有水。”
苏欣接过小饼干,才发现双手的绷带早已被换过。
显然是被重新包扎了一番,她居然不知道?
她略是不好意思咬着饼干,不想睡的这么沉,连某人给她包扎都完全不知晓,只迷迷糊糊记得他将她背回来,接下来……的事,一片空白。
想起昨夜的小女孩,她立时惊呼一声。
“莫医生,那个小女孩好些了吗?”
莫南点头:“好在伤势不严重,身体创伤很快便能好起来。”
余下的莫南也没有多说,苏欣不明所以,直至午后前去看小姑娘,才知道为何会一副沉重的模样。
小女孩沉默寡言,双眸空洞总是呆呆看着天空,似乎会晕血见到血就狂吐起来。
她叹息一声,小家伙的年纪正在一个尴尬的时期,说小又开始懂事,说大又有很多想不开,容易钻牛角尖。
地下带血的碎镜片,割破的手腕失血过多的母亲,能长时间存活下来……
她缓缓坐在小姑娘身旁,许久许久也说话,感觉对方没有排斥,便牵着对方的小手,直至两只微凉的小手,慢慢变得温暖起来。
感受指尖变暖,不再是地下那具冰凉的尸体,小女孩蓦地嗷啕大哭。
小女孩眸中带泪,虚弱嘶哑着嗓子道:“姐姐,我愿意为了母亲活下去。可是我才发现没有她,我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那天下午,苏欣跟小女孩说了很多,让她明白世界除了黑白,还有彩色。
……
直至黄昏,苏欣才一瘸一拐回到莫医生身旁。
莫南见她腿脚有些不自然,昨夜挤在窄小的洞,腿脚麻木抽筋也是自然,可这会儿都过了大半天,早就该不麻才是。
他顿时皱眉,让苏欣坐下。
“怎么了?”
“我看看你的脚。”
说时,大手已朝她的胶鞋动去。
苏欣惊得练练后退,急忙将脚丫子藏起来。
“怎么了?”
见她这幅模样,莫南已是笃定,她的脚也受伤了。
苏欣面色涨红,练练摇头:“不要紧。”
“那我瞧瞧。”
言毕,不由分说已是抓过她的小脚。
刹那胶鞋被褪去,又肿又红的脚丫子露了出来,苏欣顿时感觉自己心已死,伴随显露的小脚,随之而来是一股汗脚味。
苏欣捂额,不敢看他,气呼呼道:“叫你别脱!”
说时,又捂住眼睛不敢看他,烦闷道:“我来这里天,还没洗过澡,脚也是三天前洗的,我也不想这么臭的。”
生怕他不信,苏欣又是重复了遍:“没水洗,不是我不爱干净。”
瞧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莫南哈哈一笑,还从未见她如此害臊,急的快要跳脚的模样。
“嗯。”
他忍笑点头,又是端起她的小脚细看。
光洁的小脚板又红又肿,脚丫子被磨出血泡,脚腕因为扭伤有些红肿,其实也没啥味道,顶多因为胶鞋不透气出了些汗。
“这几天不要走路。”
苏欣鼓着腮帮,她吱吱呀呀说了一大堆,结果人家什么也没说。
她瘪嘴不自在道:“不要走路,那我想上厕所怎么办?”
“这个例外。”
莫南挑眉扫了她一眼:“旁的地都不可以去,这几天安心养伤,过几天送你回去。”
说时,莫南已将自己水壶里的温水倒在帕子上。
“拿过来,我给擦擦。”
血泡已破,不能碰水,清洁消炎一番包扎好,换上一双宽松的些,尽量休息很快就能好。
此话一出,苏欣面色绯红,她低头一瞧自己的脚丫子,还有些脏兮兮,顿时羞臊到不行。
“我自己来。”
莫南也不给她帕子,这会儿她双手还帮着绷带,处理伤口定是不便。
他索性也不再问她,不容拒绝开始替她擦拭伤口,随后上了药进行消炎处理,最后包扎一番,也能下地走路避免伤口再次擦伤。
苏欣全程小脸燥热,她甚至感觉自己脸红到了脖子上。
本以为如此就结束,不想某人又是哪来药酒,开始替她揉着脚腕脚踝处,清凉的药酒本以为会很舒服,谁知下一刻,就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蹬了蹬脚丫子,甚至忍不住想要踢跟前的人一脚。
莫南牢牢将其按住,脸不红心不跳道:“想好,就忍着。”
苏欣只得恨恨咬牙,好不容易搞定,某人已在旁取来清水洗去手上的药液,苏欣这才长吁一口气。
夜幕降临,一个身影欢快朝两人走来。
苏欣定睛一看,正是昨天的救援小队长。
苏欣没有想到此人会来,后者正用一双晶亮热情的目光看着她,看的苏欣浑身忍不住一颤。
虎子特地来找苏欣,这时忽然瞧见一旁的莫医生。
昨天莫医生的举动,显然和苏同学关系很好,难不成是亲戚关系,为了在长辈面前显得有礼貌,虎子先朝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