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芷这话一出,当时就有很多人面色都不好看了。
什么意思?他们喝的还不如陶家的杂役?
陶清河简直要被她气死,猛地把她拽回来:“你给我闭嘴。”
“怎么?许她做的还不许我说?”陶清芷不屑道,“你到底是哪边的?”
“陶家果然不愧为玄门大家。”易明褒实贬道,“想易某在京二十年也从未吃过灵气如此浓郁之膳食,不意在陶家竟只是杂役的伙食,真是枉活二十载啊。还真是羡慕扬州诸位同僚,与曲阿比邻,想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扬州众官员:“……”我们不是,我们没有,狗日的抠门陶家。
陶清河如坐针毡,仿佛被人放在火上烤一般。偏偏这火堆还是自家的猪队友帮忙搭的。
真是要命。
“舍妹自小在山上修道,不通世故,请诸位见谅。凌氏养生馆的膳食堪称世上少有,绝非凡品。”陶清河起身解释道。
“原来如此。”易顺手帮他添了把火,“易某尝闻‘何不食肉糜’,本以为只是世人讹传野史,熟料今日有幸得见。”
陶清河:“……”你不添油加醋能死啊!瞧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会挑拨离间啊?
果然,被易这么一掺和,在场众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好的兴致,都被搅没了。
哪怕面前摆着龙肝凤髓,被陶清芷这么一说,谁还有胃口啊?
凌仕则冷汗都下来了,忙让人去找凌相若。
凌相若得了禀报,沉思少许,嘱咐伙计道:“上千金神仙酿吧,不过陶家两人就不必了,估计在他们家也是杂役弟子当水喝的玩意,不稀罕。”
伙计:“……是。”
等他下去了,凌相若问玉琅道:“陶家应该没有这么年轻的炼丹师吧?”
玉琅轻哼道:“你以为什么人都能炼丹?”
张世晨补充道:“陶家的炼丹师,最年轻的也已经过不惑之年了。”
“那我就放心了。”凌相若揣上丹炉就出去了。
玉琅翻了个白眼,不想承认这是他教出来的徒弟,竟然只会捡软柿子捏。
前面,凌仕则得了伙计的传达,忙命人呈上十年份和五年份的猴儿酒给客人们送去。
不过特意忽略了陶家两人。
这他妈就尴尬了。
易一看就知道凌相若在打什么主意,立即配合她的演出:“诸位,这就是千金神仙酿,其功效与美味非亲自品尝不可体会。这并非易某夸大其词,在座的高老、和颖先生、慕山先生都是深有所感的。”
高士行三人立即亲口佐证。
“连高老三位都这么说了,看来果真是世上少见的佳酿。”杨殊盖棺定论道,“本官也尝尝。”
尝过之后,杨殊神色震惊,随即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将猴儿酒夸了又夸。
众人都按捺不住好奇心,举杯品尝,效果可谓是……满座皆惊。
就这么一杯酒,便足以让他们神魂颠倒了!
“我们怎么没有酒水?”陶清芷终于按捺不住不满之色质问道。
这时,凌相若到了,笑道:“陶家的仙人定然是非晨露不饮,鄙馆区区薄酒就不班门弄斧了,免得贻笑大方。”
陶清芷脸色一黑,陶清河尴尬归尴尬,但凌相若这么下他们的面子,他也十分不悦。
“你也知道你弄得这些都是上不台面的玩意?”陶清芷不屑道,“那你哪来的脸在这里丢人现眼?”
“就是你口中的上不台面的玩意,救了华亭县万千百姓的命。”易冷笑道,“不过毕竟是市井玩意,当然比不上陶家世外仙飨。”
陶清芷被怼的哑口无言。她要是继续贬低凌氏养生馆的膳食,易铁定会问既然陶家的好东西这么多,怎么瘟疫起来的时候不见陶家的身影?
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虽然现在也已经差不多是了。
涉及到保命,那就有点东西了,于是即便这些膳食被陶清芷贬得一文不值,也有不少人悄悄又多吃了几口。毕竟面子哪有身体健康重要?在座大多都是惜命的。
陶清河不得不继续帮陶清芷收拾残局:“对于华亭县突发瘟疫之事,贫道也倍感痛心,然而此前消息并未传至曲阿,陶家尚不知情。否则陶家绝不会坐视不理。不过幸好有凌道友在,及时治愈了瘟疫,实乃万幸。舍妹莽撞,为表歉意,贫道愿赠送三颗去厄丹于易县令,若瘟疫尚有隐患,可将此丹溶于井水之中,一颗便能救一城百姓。”
陶清芷傲然道:“听到了吗?我陶家的丹药才是正宗仙丹妙药,岂是这些残羹冷炙可比的?”
陶清河好一阵心累,想不通为什么家族要把她一起派出来,除了会拖后腿还会干什么?
原本他那一番说辞下来已经很好化解了凌相若给他们制造的僵局,顺便还给自家丹药正了名。结果陶清芷又出来捣乱。
易闻言,轻笑道:“道长好意本官心领了,不过丹药就不必了。”
“怎么?你瞧不起我们陶家的丹药?”陶清芷怒道。
“无功不受禄罢了。”凌相若打断她,“丹药我们已经有了,想来应付区区隐患足够了。”
陶清芷顺嘴鄙夷一句:“呵,你能有什么好丹药?别搓个药丸就敢充丹药。”
“我们乡下人没什么见识,自然不比陶道长见多识广。”凌相若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个瓷瓶,“还请两位道长帮忙品评品评。”
陶清芷都不拿正眼看它一眼。
陶清河虽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