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兵们移形换位,有条不紊地穿插交织,每个人都攻击易不同的部位。
若非易功力深厚,还真无法应付自如,换个宗师之下的高手面对如此默契和密集的攻击,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捉襟见肘。
可即便如此,退伍兵们还是给易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虽然他们“牺牲”巨大,几乎每一息的工夫都有数人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可他们也暂时将易死死缠在战阵当中。
这就是易爆说的“拖”了。
功力不深,迟早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拖死。
凌相若看了一会,了然地点点头,又对易爆道:“试试硬抗阿一击。”
易爆会意,喝道:“变阵,守!”
退伍兵们听令,纷纷退开一段随即迅速集合,变攻为守。
易运起内力汇聚于掌心,向前拍出一掌。
磅礴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至,退伍兵们齐齐出手,将自身内力汇于一处,形成了一道屏障。两股力量对撞一处,发出一阵剧烈的波荡。
退伍兵们不堪重负,纷纷向后退去,阵型乱了一番。
“可以了,可以了。”凌相若连忙喊停,“大家辛苦了,回头我取些丹药给你们。”
这些都是对安国公府十分忠诚的士兵,凌相若当然不会亏待他们。相反,还要尽量用丹药把他们的实力堆上去。
退伍兵们自是欢呼鼓舞、感激无比。
“端午节相声专场开幕在即,你们就先留在县衙维持当日秩序吧。等过后,我再给你们另作安排。”凌相若吩咐道。
退伍兵们无不应是。
有上次相声专场的口碑在,百姓们对这次的相声专场抱有极大的期望和热情。
陈家同样也是,只是他们期望的点不在相声专场本身,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按照陈凤自己的打算,是准备等凌相若月份大了,易“憋”得久了,再设法趁虚而入。但她祖母陈胡氏显然更有“经验”,决定现在就去华亭县走亲戚。
“这是为何?”陈凤不明所以。
陈胡氏屏退了左右,这才拉着孙女的手道:“你未经人事,自是不懂。这怀孕女子也并非不能行房,一般只要过三个月胎位稳定了,便可行那鱼水之欢。如今她已有二月身孕,正是最好的时机。否则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那易世子距离解禁的日子也不远了,又岂会在那节骨眼偷腥?”
陈凤一脸羞红:“哎呀,祖母你说什么呢。”
“还害羞了。”陈胡氏调笑道,“你这个年纪在祖母面前用不着害羞了,这些你都要好好学,如此才能俘获男人。”
这些话陈明一个男子自是不好和女儿说,但陈胡氏身为女性长辈,却是可以闺中秘授。
“是。”陈凤又羞又喜道。
陈胡氏叫人收拾了一些行李,便带着陈凤出发了。原本陈飞也吵着要跟去,但陈明坚决不许,免得再被牟狸奴那个小魔头带坏了。
他却不知牟狸奴已经被送去金陵城的庄子,正深陷题海不能自拔呢。
于是这一趟就只陈胡氏和陈凤祖孙二人以及一批随行保护的下人同行。
暗卫丁和暗卫丙聚在一起,有些犯愁,他俩卧底这么久了,竟然愣是没找出陈家和周家背后的人。如今陈凤又要去华亭县了,他俩是继续留下呢,还是跟上她沿途监视?
“假扮护院好是好,但也不方便脱身啊。”暗卫丁愁道。
离开久了,岂不是要惹起怀疑?
暗卫丙一锤掌心:“咱们的任务是找出他们身后的人,陈凤去了夫人的眼皮底下还能翻出什么风浪?继续待着!”
暗卫丁一想也是,于是沉住气按兵不动。
另一边,张氏见到这位姨母带着孙女上门,那心情简直跟吞了一只沾过大便的绿头苍蝇似的。
她也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陈凤那点小心思?
可都是自家亲戚,人家上门了总不能不让进门。而且人家也没明说什么,又是带着礼物来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招待着呗。
陈胡氏看着这座仙气飘飘的庄子,不禁心下大惊,暗道真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唯唯诺诺的张氏母女能挣下这么大的家业?况且这已经不仅仅是“大”了,比她们家业大的多了去了,可有几个能有这样的“机缘”?
陈胡氏虽然也听说过一些凌相若的名声,但没亲眼见过自是不怎么相信,她觉得张氏母女能有今天,必定是沾了安国公府的光。
也只有京中的贵人才有如此气派吧?
陈胡氏跟张有奎这个姐夫也见了面,提起张胡氏,她好一阵哭,还是在张有奎父女的劝慰下才止住了眼泪。
这一番唱念做打下来,关系自是“亲近”了不少。
陈胡氏适时转移话题:“怎么不见大妞啊?”
张氏道:“哦,她去县城住几天,不在庄上。”
陈胡氏了然地点点头:“也对,大妞已为人妇,自是不好总在娘家。”
“倒也不是,阿巴不得她天天在庄里养胎,可是她闲不住又黏阿,阿也由着她的性子来,真是叫我愁死。”张氏苦恼道。
谁说张氏没心机?这是在暗示他们易对凌相若宠爱着呢,少打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
为母则刚啊。
陈凤暗暗咬牙,嫉妒又不屑。这有什么的?以后全都是她的!
陈胡氏却像没听懂似的感慨道:“大妞果然有福气啊,咱们家最有福气的就是她了。可怜我的老姐姐,要是再站个几年,可不就享清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