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见缝插针道：“正好我在这边修了几处茶庄，最近的是金鳌山茶庄，环境清幽僻静，正适合各位论道。”
袁崇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点头答应了。
其他人自然以袁崇术为先。
于是凌相若顺理成章地拉着易一起去听他们论道。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蹭课”吧。
红领巾成员中修为境界够了的也大可去蹭，境界不足的，便先去闭关消化观摩渡劫带来的感悟。
这一转眼就又过了一个月。
袁崇术等人结束了论道，准备出关。
“小师叔飞升前，特意往东瀛看了一眼，想来是有所提示，贫道欲往查探一番，先走一步。”袁崇术道。
“定是邪魔作祟，此乃我辈职责，理当同往。”梦真人立即道。
“阿弥陀佛，既是除魔卫道，贫僧也当出一份力。”大方始终不紧不慢道。
“那就我们几个老家伙一同去看一看吧，其他人就不必跟着了。”袁崇术拍板道。
……
凌相若和易也结束了蹭课行为，开始忙碌起来。尤其易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公务实在太多了。好在他提拔上来的长史靠谱，将一些次要的琐务安排的井井有条，只剩下一些需要太守亲自处理的公务也被分门别类地堆在了易的桌案上。
凌相若则赶往长乐县视察海水稻。
闽州气候暖和，稻子一般三个多月左右就能成熟。而海水稻种植至今已有两个多月，基本可以看出结果了。
凌相若来到海边，便有老农一脸愁容地迎上前道：“见过夫人，草民们无能，每亩只有极少秧苗顺利长成，成功出穗的就更少了，多则十余株，少则两三株，且谷粒干瘪，恐怕就算成熟了也多是空壳。”
凌相若闻言，却没有过多失望，反而安抚道：“第一次能成功育出秧苗，且成功出穗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老丈不必自责。这一次即便失败了，对我们来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经验，只需总结失败原因，找出有利因素，尽量优化海水稻生长的条件，日后肯定能成功种出颗粒饱满的海水稻。”
老农闻言沮丧情绪散了一些，多了几分信心：“夫人说的是，草民受教了。”
凌相若让易安拿来他记录的数据翻了翻，发现事先用适量盐水浸泡过的种子出穗率更高，且颗粒也稍大一些。
其他的因素当然也有所比较，比如排水灌溉的量，因为是海边，海水自动就帮忙灌溉了，老农们要做的就是及时控制排水的量。凌相若也从易安记录的数据中发现某个区间的水量是最适宜海水稻生长的。
于是她给老农们说明了几句：“往后再种植就可以参考这些经验，成功的几率肯定更大。”
“对，对。”老农们连连点头，“经夫人这么一说，草民们倒是更有信心了，下次肯定能种出更好的稻子。”
“嗯，各位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尽力去种便是。”凌相若宽慰道，“如今闽州的耕地已经恢复到了四十余万亩，在官府的调度下，基本家家户户都有良田，这个冬天是不愁吃的。海水稻固然重要，但并非应急之物。各位不必着急，就算花两三年也是等得的，更是值得的。再说了，就目前来，前景还是很好的。”
“是。”众人心中一定。
凌相若暂时不急着离开，便决定在这待上一晚，看看老农们平时是如何照料海水稻的。
易安见她要在涂滩边休息，忙劝道：“夫人还是去县衙住吧，晚上又不劳作，没什么好看的。”
“没人守夜放水么？”凌相若问道。
“那倒是有，可不就那么回事么？夫人白天看了也一样啊。”易安挠挠头。
“我看得出来，如今大家的情绪还是低迷，我在这里不仅仅是观察种植，也是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凌相若笑道。
易安懂了，原来是为了鼓舞士气。
毕竟做的跟说的，效果还是相差很大的。嘴上说的再好听，别人难免也只信一半，时间一久还是会怀疑动摇，进而消极怠工。这就好比上战场，主帅口号喊得再响，却不身先士卒也不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能起到什么作用？
于是易安没再劝，反而开始跑上跑下，给她准备住宿的地方和用具去了。
果然如凌相若所说，老农们见凌相若在海水稻初次种植基本宣告失败的情况还以身作则，陪着他们一起培育稻子，士气立即高涨了许多，对下次种植也充满了期待。
“夫人果然没有骗我们，海水稻肯定有种成的希望，下次咱们绝不能再辜负夫人的期望。”老农们纷纷下决心道，“一定要认真总结经验，吸取教训。”
干劲十足的老农们凑在一起讨论了大半夜，将缺陷和优势都分析了一遍，牢牢记下。
讨论结束后，众人不仅不困，反而还有些亢奋。就是那种恨不得立即种出成品的亢奋。
正准备散会各自回屋休息的老农们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古怪，借着月色凝目看去，仿佛看到海边有人影靠近。
“那里是不是有人？”一名老农警觉道。
“好像真的是人，快，快去叫人！”
守在这里的衙役们立即集合了起来，往海边赶去。凌相若也被惊动，快速从屋里冲出来到了人前。
“来的可能是海盗，夫人快离开这里吧。”老农们劝道。
“若真是海盗，各位才是最该撤离的。”凌相若抬手打断，“易安，你先护送他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