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心中一凛,凝目看去——嚯,还真是的。之前注意力都在凌朱氏要见小鱼冻这件事身上,她竟然给疏忽了。
都不用耳报灵继续说什么,凌相若掐指一算便算出了凌泽生竟然险些有杀身之祸,但却阴差阳错的避过了。
故而眉心才会只带了一点煞气,否则就是阴云罩顶了。
“凌泽远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歹毒的很。”凌相若冷哼道,“直接报官吧。”
“怎么回事?”花翎语气阴沉道。
凌相若将卜算结果与她说了,花翎听完周身气息又阴沉了几分。
半晌,她才盯着凌泽生道:“你们家还真是歹竹出好笋,能养出你这样的端方君子简直是奇迹。”
那一家子可以说从根上就烂了,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凌泽生老脸一红,十分羞愧。
出了这样的事,花翎便改了主意,暂时不让凌泽生带凌之栋回去,等报官的人回来再说。
凌相若派了名粗使大汉赶去县城报案,很快便与一批衙役们一同回来了,甚至连新县令也亲自赶了过来。
“区区小事怎么还有劳大人亲自走一趟?”凌相若接待道。
“人命关天,下官若是不闻不问,与庸人何异?”新县令正色道,“还请县主告知下官案发之地。”
“一起去吧。”凌相若还没开口,花翎便直截了当道。
新县令忙拱手应是:“有劳花府主。”
一行人去了凌朱氏家。
凌朱氏原本见凌泽生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心情愈发恼怒,也更讥讽——说什么不会阻拦,事实却是姓花的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而凌泽生不回来,凌朱氏也不允许两个儿媳和小孙子、孙女先吃,她们也只能等在这里,心中自然满是埋怨。
此时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动静,凌朱氏神色一沉:“外面怎么回事?”
“媳妇去看看。”凌余氏忽然有些心慌,连忙起身走到门边看了一眼。
见外面来了一大批衙役不由得心头狠狠一跳,随即连忙压下异样,转身跑回了屋。
“娘,外面不知怎么来了一大批官差,出什么事了?”凌余氏故作慌乱道。
凌朱氏面色一变:“官差来我们家做什么?哼,一定是那几个贱人又作妖陷害我们!走,推老婆子出去,我倒要看看她们准备欺负老婆子我到什么时候!”
凌余氏和凌王氏遂扶着婆婆坐上轮椅,推着她出了门。
衙役们此时已经将堂屋围了起来,尤其那一桌饭菜更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许任何人破坏。
“好好验,每一道饭菜都验一遍。”新县令吩咐道。
“大人们这是在做什么?”凌朱氏问道,“我们家犯了什么事?”
新县令见她是位老人,态度也带了几分尊重:“不知凌举人和凌泽远是您什么人?”
“是我孙子。”凌朱氏淡淡道,“我大孙子品行端正,更有举人功名在身不可能犯事,小孙子还年幼,也不可能犯事。不知大人问他们做什么?”
新县令耐心解释道:“正是经人报案,凌泽远在凌举人饭食中下药意欲谋害兄长,本官才带人前来审查。”
凌朱氏闻言面色顿时大变,再没了先前的从容,而凌王氏更是失态大叫:“这不可能!泽远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是她,肯定是她!她跟我们家向来不对付也不来往,这次突然过来,肯定有阴谋!”
她激动地指着凌相若。
凌泽远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扑进凌王氏怀里不敢抬头。凌王氏一边恨恨地瞪着凌相若,一边安抚儿子。
凌相若理都懒得理她,若非事关凌泽生,当她愿意踏进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说话?”凌王氏护子心切,逮着凌相若不放,“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花翎“铮”一声拔出了千牛刀,冷冷道:“破案自有县令,何需你在此指手画脚?待真相大白,一切自见分晓。”
凌王氏对着刀尖竟然没有怂,反而指着花翎怒骂道:“你们狼狈为奸,官官相护,非要对我们母子赶尽杀绝吗?这个世道真是没天理了啊!我活不了了!”
“这怎么回事啊?大妞也不像这样的人啊,不然早就可以弄死她们了,干嘛要等到现在?”外面好奇围观的村民分析道。
“呵,这家人没少作孽,指不定又是贼喊捉贼呢,且看着吧。”另一人不屑道。
由此可见,凌王氏一家实在是不得人心,在村里的信誉都跌破谷底了。
其他人可以事不关己、围观议论,但族长、里正不能袖手旁观,毕竟一家人犯事,关乎的是整个宗族、村子的名声。
族长和里正穿过人群进了院子,对新县令行了礼:“见过大人。”
新县令微微颔首,抬手打断他们:“先等验毒结果吧。”
“是。”两人只好退在一边。
族长凑近凌相若:“大……呃,县主,您跟小老儿透个底,这事……”
“族长不必如此,照旧唤我大妞便是。”凌相若笑道,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严肃,“我就跟您二位直说了吧,这事**不离十。”
族长和里正一愣,随即纷纷叹道:“唉,造孽啊。毒害举人,这种事怎么能出在我们村呢?几代经营的好名声全被这一家子给毁得一干二净了!”
花翎心里有气,也不憋着,闻言直接冷笑道:“凌家村的名声早就传到京城去了,当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