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方是个典型的吃货,一听这话顿时两眼冒绿光,口水都差点要流出来了,“一百多种花样,姑娘都能做出方才那汤的滋味?”在边关呆了两年多,他的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叶湘头也没抬的忙活着,抽空回了句:“哪能啊。”

六人齐齐露出失望的表情。

“家里只有油盐糖酒四味调料,才只能做个那样的汤,要是调料配菜都齐了……”叶湘抬头冲几人一笑,“色香味俱全是肯定的了,至于是不是比刚才的奶鱼汤好喝,日后有机会,你们吃了就会知道了。”

六人俱是一愣,然后全都开始抚额跺脚的感叹。

公孙旬道,“我说姑娘,你说话还带大喘气的啊?”

叶湘抬头看他两秒,淡淡的回了句:“你没见我在忙吗?”谁像你们一群闲人,光动嘴巴不干活。

公孙旬被噎了一下,显然也听出了叶湘的言下之意,但却没生气,反而觉的叶湘有趣的紧。想他堂堂一个世子爷,除了令狐方、秦良哲这几个身份相当的,谁敢跟他这么说话?

但令狐方这些人又是不同的,他们都是大老爷们儿,眼前这个可是个小姑娘。他以往接触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娇娇怯怯,跟他说话只让他看个脑门顶的,也就这个显然曾经是位闺阁千金,现在却落魄了的小姑娘敢这么没大没小的看着他眼睛说话。

厨房就在小屋的一角,那就是个顺着屋檐往外搭了片茅草顶的棚子,两面用竹编的篱子围了,只留了通向屋门的这一边开着,公孙旬等人站在门口就能把那小厨房看的一清二楚。

土胚的火灶只有一口锅,旁边一个小炉子上,瓷罐里的热水正在“咕噜咕噜”的滚着。

叶湘处理完了鱼,又打水将手洗净,起身时眼前又是一黑,她伸手想抓住缸沿稳住自己,却抓住了个空,人眼看就要往前栽倒,一旁的罗安忙上前两步抓住了她。

“小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刚大病了一场,还没好利索,昏着昏着也习惯了,一会儿就好了。”叶湘扶着他的胳臂站稳,等着那阵晕眩过去。

罗安回头与檐下几人对视了一眼,那头王思良走过来道:“不知姑娘哪里不舒服?在下略懂医术,要不在下给你看看?”

“不用劳烦了,我的病早好了,就是身体还没养回来而已。”叶湘感觉晕眩感过去了,便松了扶着罗安手臂的手,道谢:“多谢这位公子了。”

“不用谢,不用谢,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罗安有些不好意思,见叶湘要去端鱼,忙道:“我来,我来,姑娘身子不好,您说要把这些搬到哪里去,我帮你拿过去。”

叶湘听他这么说,也就不跟他客气,不过没让他碰鱼,而是指着那簸箕还没洗的葱道:“那你帮我把葱洗了吧,鱼我自己,这个弄不好就不好吃了。”语气亲切自然,活像在跟自家大哥唠叨,指使他帮自己打下手一样。

罗安应了一声就洗葱去了。他倒没觉帮叶湘一把有什么,他本就是个小厮,平时在外,主子有什么事都是他一手包办的,再说小姑娘待人亲切,他听着舒服,洗葱就洗了呗。

令狐方和秦良哲等人却不这么看,他们久居高位,所见所闻所想都会想深一层,落到叶湘身上的目光就更灼热了。

叶湘把火灶烧了起来,洗净了锅加了水锅水进去烧,又把要用的碗盘搬到大木盆里。这些碗盘都是以前的人家留下的,有些都磕了口子,不过叶湘昨天能下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厨房都看了一遍,把碗盘一个个都清洗了一遍,因此东西看着都很干净。叶湘用小炉子上的热水把所有的碗盘又都烫了一遍,挑了个大盘子把竹筛里的鱼片挑出来。

小炉子上换上了熬粥的瓷罐,叶湘淘了两竹筒白米,倒进瓷罐加了水开始熬粥。

又拿了两个碗,把姜洪买给她补身的十个鸡蛋全拿了出来,把蛋清和蛋黄分离。家养鸡生的蛋小,蛋白也少,十个蛋堪堪沥了大半碗蛋清。

秦良哲几人看的下巴都差点儿掉地上了,他们这回是真信这姑娘以前是位闺阁小姐了,他们虽然出身富贵,可也知道庄户人家都是把鸡蛋当宝看的,就是想吃也就打个一两个,谁像她这么不拿鸡蛋当鸡蛋啊?还有她这讲究的做派,那碗盘明明干干净净的,她偏还用滚水给洗一遍。

不过惊讶归惊讶,檐下站着看热闹的五个人却是谁也没开口。

叶湘把厨房墙上的篮子取下,拿出篮子里装着一斤白面的布袋,盛了半海碗白面出来,搁到灶边待用。

屋檐下的几人目光都钉在那半碗小麦粉,暗道这一家人应该是刚落泊,住着四面透风的屋子,坐着四腿不齐的凳子,床上还躺着一个,厨房竟然不但有鸡蛋,还有白面、白米这些对一般人来说都很精贵的东西。

“姑娘,洗这么葱够不够啊?”罗安把洗净了的一大把葱送了进来。

叶湘接过葱看了眼,“鱼多,还要多洗些葱。”她想了想,道:“再洗两个这么多吧。”

这回罗安也呆了,他自觉洗的份量足够了,谁想这姑娘还让他再洗两个这么多?这是要拿葱当饭吃呢?

叶湘倒没管他呆不呆,交待完事情就管自己忙活去了。把青葱去根,切下葱白,拿之前用来沥葱汁的白棉布裹了放到碗里捣汁。

把适量的葱汁、料酒、盐和白糖搅拌好,均匀的倒在鱼片上腌制入味。罗安的动作快,很快又把洗净的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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